那個存在於他記憶裏的女孩的名字中有一個燕字,一個石字,所以他才會從一見到石燕,才會不可自拔的愛上她,其實他愛的並不是石燕,而是他記憶裏的那個女孩兒,隻不過,他把對那個叫做石淩燕的女孩兒的愛,愛錯了而已,也許真的錯了吧,更像是那個女孩兒的,反而是淩妍雪才對。
黃天驊一陣苦笑,從廢墟中站起,走向了囚車中的石燕。
石燕自是遠遠的看見了他,麻獨幾人也都看見了,所以黃天驊沒有任何阻攔地便從人群中穿過,來到囚車的跟前。石燕急切地抓著黃天驊的手,道:“你…你沒受傷吧?”黃天驊手腕一擰,反握住石燕的手,臉上有些感激的色彩,激動地笑著說:“燕姐姐,你到底還是關心我的。”石燕也笑了,眼中盈滿了眼淚,兩人的手緊緊地纏在了一起,黃天驊問道:“燕姐姐,你可以原諒我嗎?”石燕拿出那半塊玉佩,掛在他的脖子上,一言未發,然後輕輕梳理了幾下黃天驊的頭發,笑道:“我們之間是不是已經結束了?”
黃天驊道:“如果你不願意回來,我會一直等下去,直到你回來。”石燕的眼中淚水打著轉,笑道:“我那天狠心離開你,就是不希望你再有危險。”黃天驊道:“就算沒有你,我也會有危險,我不要再失去你,不要再讓你一個人麵對壞人,求求你,不要再離開我了。”石燕道:“我也不想離開你,可是你必須為我找一樣東西,如果你找不到,就再也別想讓我回去。”黃天驊道:“什麼東西?”石燕道:“我要一張琴。”黃天驊驚訝地問道:“一張琴?”他知道石燕要的,必然不是一般的琴,果然,石燕繼續說道:“我要用唐代的焦尾琴做底座,琴弦要用十二連環鎢的五金天絲所製,並且,我要用鹽幫的一百零八顆散碎玉珠做裝飾,如果這三樣少了一件,你這輩子,都不要妄想和我在一起了。”
黃天驊苦笑一陣,忽然轉頭離開,一句話也不說,石燕在車裏怔住,麻獨道:“看來他好像不是那種願意為你做任何事的人。”
石燕臉上卻是自信的微笑:“未必吧。”
黃天驊走遠了,忽然回頭喊道:“石燕!你放心,我一定會帶著這張琴去找你的!”
杜明鏈子槍刺在兩棵大樹上,人就躺在槍鏈上,見歐陽嘯停止了說話,便問道:“完了?”歐陽嘯點點頭:“我能講的故事,就是這樣了。”杜明從鏈子上跳下,“但我卻知道,這並不是個結尾。”歐陽嘯道:“這不是結尾,什麼才是?”杜明道:“至少,還要有和丁寅的大戰。”歐陽嘯道:“這確實是這個故事的一部分,隻可惜,我卻沒能見證到這一戰。”杜明道:“為什麼?”歐陽嘯道:“薛虞霏當時拍了我兩掌,黃天驊又給了我一拳,我當時在床上整整躺了十天,才勉強能從床上站起來,所以這一戰,我沒能趕上。”杜明托著下巴:“我想想啊,輾遲縣裏,數你和薛虞霏武功最高,你受了傷,薛虞霏也受了傷,對方除了精通幽冥回陵手的丁寅以外,還有一個鐵手神戟的呂曠,冥劍卻已經離開,僅憑黃天驊一人,好像也做不了什麼吧。”
歐陽嘯道:“別忘了淩飛也在,隻是他的事沒有忙完而已。”杜明道:“冥劍是不是回來了?”歐陽嘯道:“是!”杜明道:“那麼我想我知道丁寅是誰了?”
丁川問道:“丁寅是誰?”薛虞霏臉紅的一笑道:“我公公。”丁川怔住。
丁寅走到樓上的時候,薛虞霏已經從床上下來了,丁寅看著正在泡茶的薛虞霏,說道:“何必這麼客氣,你明知道,我並不是為喝茶而來。”薛虞霏道:“兒媳知道。”丁寅問道:“你是不是瘋了?”丁寅的語氣,並沒有起伏,好像早已知道薛虞霏猜得出來他是誰似的。薛虞霏倒好了茶,說道:“殷郊在臨走的時候,請求歐陽嘯不要動你,你應該知道,在輾遲縣,殷郊最不願動的人是誰。”丁寅坐了下來,微微揭開麵具,輕輕地吹著茶,笑道:“自然是你和黃天驊。”薛虞霏道:“可是我卻不是丁寅,你當然也不是小天。”丁寅道:“也許殷郊的想法是錯的,也許他認為丁寅是你呢?”薛虞霏道:“絕不可能。”丁寅道:“哦?”薛虞霏道:“看起來殷郊仿佛對我不在意似的,但是他對我的人品,一定非常相信。”丁寅的手頓住,就算是在上麵放上千斤巨石,他的手也不會有絲毫的顫動,他說:“那麼你認為,殷郊懷疑的人是誰?”薛虞霏道:“他父親。”丁寅道:“葉老爺子遠在千裏之外,隻怕控製不住形勢。”薛虞霏道:“這的確很矛盾,可是我們在確定這件事矛盾的前提,卻是在朱飛和殷郊不是同一個人的前提下,但是…這個前提,明顯卻是不成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