瑿月不置可否淡淡一笑,“多謝仙子記掛家師,家師對仙子也很是掛心。”
雲裳的眼中閃過一抹不悅,但她仍舊開口問道:“那你家殿下怎麼今日沒來,有如此熱鬧之事他居然不湊,真是不合他的個性啊。”
“家師身體不適,最近正在閉關,況且我輩幾人都不曾外出曆練,因此便派我等出來遊曆,結交各位仙友。”
雲裳仙子一邊點頭,一邊在心中道:“哼,說得好聽,那老家夥打得什麼主意還瞞得了我,不就是現在局勢不明朗,他坐等川山和眾仙勢力相鬥,哪邊占了上風再支持哪邊麼。光派幾個弟子出來,雖然瑿月名聲在外,好歹不是邀月仙府掌權之人,到最後哪怕川山壓過眾仙,他也完完全全可以將自己推個一幹二淨,如意算盤打得還真是響。
瑿月看著她麵上的神色,看著她眼中明顯的嘲諷,好像已經明了她在想些什麼,當下極優雅的點了點頭,然後複有直直的盯著她,笑意複雜。
雲裳仙子看著他那一抹深沉的笑忽然心中一陣惡寒,她的腦海中忽然蹦出一個奇怪的疑問:若是眾仙對川山的打壓成功,那又將如何?
瑿月最後隻是淡淡的說:“同行賞景最忌人多,瑿月有心邀仙子同遊,向仙子討教修仙心得,還望仙子賞臉,瑿月感激不盡。”
雲裳仙子好奇的望了望他,突然鬼使神差的回答:“樂意至極。”
瑿月突然露出了孩子一樣的笑容,從容的說:“如此,家師聽了必要罰我麵壁思過了。”
“······”
無殤回到竹林中,煜夜跟在他身後。
“師父,放任那些仙人在川山各處停留真的沒問題麼?瞮睎林那裏損毀的那樣厲害,若是被他們看到恐又多事啊。”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今日你也看到了,他們若是不找到怨靈的根源是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既然如此,就讓他們自己去找好了。”無殤坐在院中的石桌前,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敲打著光滑的白石表麵。
“是,他們自己找不到必然會罷手。”
“年年和珠魅呢?可安置妥當了?”
“哦,他們二人此刻已經在靈泉內,那裏仙氣繚繞,又是川山禁地,方圓十裏鋪有陣法,不會有人靠近的。”
“你去幫襯著諳音吧,他一個人應付那些人恐怕有些難度。他雖沉穩,但為人耿直不知變通,這些仙人素日溫和,但是他們此番成群而來,必然是做好了一定準備,你要多留心他們。”
“是,師父。”
煜夜走後,無殤想了想,此刻若去其他地方恐在路上撞到其他仙人,於是便起身朝著冰塔的方向而去。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剛離開不久,安靜的小院中便有了來客,而正是來人,讓潛伏在幽暗深處的所有不安因素齊齊浮出水麵,一場糾葛百年的曠世之災悄然拉開序幕。
前世之債,今生之劫,來生之願,明明用心想躲開的所有不幸,卻排山倒海般接踵而來。
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命運之手正無聲向他們靠近,無法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