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二世因為有正事要忙,沒有前來邀長琴去打獵,倒是長琴被塞提法老叫去參加會議。大會主要講述塞提法老在戰場上的收獲,然後就是犒賞有功之人,又順道將帶回來的奴隸分配。
法老每一回出外征戰都會捉到很多外國人,將他們作為奴隸分配給神廟,編進王家衛隊,又或者賞給功臣們。
會議結束後,二世被留下來,長琴先一步與其他人一同離開。他跟阿蒙神廟僧侶一邊攀談一邊往外走,最後在殿外分開,長琴以溫和的笑容送走同樣笑得慈祥的高僧,直至分開為止,他臉上的笑容極迅速地抹去,露出深深的不耐。
諾布喃喃:“我想不到你還能對那些惡心的老家夥笑。”
“諾布,要得到利益,我們就必須要‘和諧’。”長琴懶懶地答著,上馬奔弛,神使一行隊伍離開,期間沒少了跟各貴族與官員們招呼。
諾布策馬與長琴並駕齊驅,他諷刺地哈了一聲:“和諧?你從高僧手上買奴隸,高僧要你幫忙出銷一些贓物,你們討論的可跟神聖沾不上邊。”
長琴挑眉,喃喃:“諾布,你準備打擊我這個壞神使嗎?你什麼時候正義感滿溢了?”
馬匹停在神使府前,馬匹交給下仆處理,一行人直直地往內裏走,直至到達階梯前,諾布吩咐衛兵們解散以後又急步跟上長琴:“沒有……”
諾布不知道該怎麼說,他知道李長琴原本就不是一個周身散發著聖潔光華的神人,但這幾年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他看著李長琴憑借神使的地位從各貴族身上獲取利益,以那些資金組織人力成就一股黑勢力,暗裏侵吞原有的勢力取而代之,開設賭場,高利放債,更涉及到銷贓和地下拍賣場等。
而可怕的是做出這些事情的人,卻始終能夠居於幕後,讓人識不清真麵目。李長琴的名字始終隻是夾雜在眾多貴族與官員名單之中,不清白但絕不處於核心的其中一員。沒有人知道他已經在埃及各處購置大量土地,除去種莊稼以外養牲畜以外,更是建築房屋偽裝成村落,收藏奴隸,編製私人軍團。
暗裏混得活躍,李長琴在明裏還是那個神使,他經常忙碌神廟中事情,更是積極地扶持二世及塞提法老的神權,而且跟官員貴族們保持良好的交往,不忘滲透外貿係統,跟大家狼狽為奸稱兄道弟,囤積財富。
在諾布眼中,李長琴作惡的手段是那麼的高明,那麼的純熟,他能夠沒有疑問嗎?
“我隻是有點意想不到。”諾布訥訥地說,語氣卻壓根兒不是那麼一回事。
長琴感覺諾布就像一名說是而非的怨婦正在迂回地問自己的丈夫是不是出軌了,但他發誓,諾布不適合這個角色。他雖然了解諾布指的是什麼,但該如何解釋?因為身為黑道新一代,所以深諳此道?因為如何成為黑道教父是打小抓起的基礎知識,所以造就今天的古埃及黑社會?
說了,諾布也不懂。
“諾布,我不是神聖的,你以前就知道。”
“可你不認為這樣很危險?”
危險?不然呢?難道要他披個長袍,束起胡子,披頭散發,腳踏拖鞋,高舉牧羊杖,挑起農奴翻身把歌唱運動,帶著奴隸們穿越紅海?不,他不能搶了摩西的活。
“諾布,就像尼撒所說的,我隻是做了一個選擇。”長琴拍拍諾布的肩膀:“好了吧,你隻要專心訓練軍隊,有備無患。”
“李,即使你這樣做,也不可能勝過一個王國的軍隊。”
“哈,諾布,你以為我想篡位?我才不會幹那種無聊事情,我隻是在為未來打算。相信我,這些以後都會用得著。”長琴說罷,見諾布歎氣,自己也禁不住歎息:“諾布,我要解決的問題可是關係到皇家,你該不會認為我單人匹馬直搗黃龍就萬無一失了吧?我隻是恰好是那種殺不死的蟑螂體質,但我不是Super
man!”
“蟑螂?Super
man?”
“好吧,我們不應該繼續這種劃時代、跨科學的話題,重點不在這裏,而是我必須要為你們著想,畢竟我能夠回到神界,但你們不能,所以你不用想太多。”
話以至此,諾布也不是三歲小孩,他能夠了解,所以隻有帶著鼓勵地拍拍李長琴的肩:“隻是擔心你。”
“你不用擔心我的,諾布,記住我的話,如果有哪一天真的不得已,你就帶上娜紗和哈娜離開這裏。你和賽裏斯都有權動用那筆財富和那些人力,但我希望你無論如何都不要丟下賽裏斯,你要將他當做哈娜的哥哥,或者當做自己的兄弟,照顧他。”
諾布聽罷,眉頭皺得死緊:“你知道嗎?你現在像是個正在交代遺言的糟老頭。其實他的問題該由你來想,我自然對你和他都不會放棄,但是他……”
還沒有說完,賽裏斯已經聽見他們的聲音,從屋裏出來。
“長琴。”賽裏斯撲到長琴懷裏,快樂地抱緊長琴的腰身。
長琴失笑,拍拍賽裏斯的頭頂,將他帶開:“你十三歲了,過兩年都能娶妻了,別像個小鬼一樣。”
賽裏斯離開長琴的懷抱,撇著唇喃喃:“諾布叔叔不是二十多歲都沒有人要,我才不要這麼早娶妻。”
“喂!”諾布瞪著賽裏斯,不敢置信這小屁孩竟敢拿他開刀。
長琴失笑,見賽裏斯躲到自己背後,諾布拿他不著,氣得頭頂都要冒煙了,長琴拍拍這一大一小的背:“別鬧,進屋裏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