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雪未央,無法回到的過去(5)
天空湛藍,陽光正好,冬日溫暖而不刺眼的陽光將人照的暖洋洋的,一掃前幾日灰蒙的天氣,幾隻麻雀竟在樹杈上曬起了羽毛,這樣美好的天氣如同雪葉現在的心情,還有兩天她就可以出宮去看外麵的大千世界了。而她卻不知她向往的地方,早已成為一片片的廢墟,叛軍早已攻打到國都夜離城下了。頃刻間就能見這裏覆滅,叛軍這幾天的期限隻為等她生日那天名正言順的傾城而入,奪取她父皇的王位。她也不知道今晚她的父皇就要實行那個早就想好的計劃。
今天的雪葉格外的開心,因為近半月不見的父王陪她整整玩了一天,她,父皇和母後三人好像已經好久沒能像今天一樣聚在一起了。今天的父皇和母後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朝她笑,雪葉總覺得哪裏不對,但卻說不出來為什麼。父皇和母後的眼光一直追隨著她,緊緊地追隨著,不管她幹什麼,一回頭總能看見父皇和母後的笑臉,好像她會消失一般,仿佛是要把她深深地刻在腦海裏。
被看得有點不好意思的雪葉,扭頭對父皇跟母後說:“我可沒做什麼壞事,先生的胡子不是我偷偷拔得。”淩帝和皇後被雪葉的話都笑了,也都發現好像彼此都看的太過專注,將女兒給嚇著了。
淩帝拉過小雪葉讓她坐在皇後和他中間,寵溺的說:“父皇和母後隻是覺得葉兒已經長成大姑娘了,早晚會離開父王和母後嫁給自己心愛的人啊,所以現在要好好看看將你的模樣記在心底啊。”
聽到父皇這樣說,雪葉心裏就突然就得一絲難過,於是拉起了父皇跟母後的手,將三人的手跌在了一起,“葉兒才不會離開你們呢,葉兒也和父皇跟母後永遠在一起。”
“可是,父皇和母後真的很想看到葉兒出嫁,也希望葉兒能找到像父皇跟母後這樣愛你的人來代替我們來照顧你啊。”淩帝略微側過頭將眼中將要落下的淚收起。雪葉感覺到父皇語氣中那份濃濃的不舍,可是她實在想不出父皇今天為何這樣反常。要不是母後接過話來,埋怨父皇掃興。葉兒就要和父皇一起傷心,隻不過傷心的的卻是不同的事。
皇後盡力的克製著自己的感情,把話題向歡快的方向引,淩帝也配合著,他們都想讓雪葉記住最美好的事,不想最後一次的團圓是悲傷的結局。再怎麼想讓這時間走得慢些,也沒有辦法,即使是一國之君。
夜晚到來了,在皇後的寢宮裏準備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淩帝遣散了守在身旁的服侍的宮女和太監。房間中隻剩下雪葉,淩帝和皇後三人,其實平時也有這樣的時候,就如同尋常人家一樣。隻不過今天的菜好像都是雪葉自己愛吃的菜,父皇和母後都輪著給自己夾菜,讓雪葉整頓飯幾乎沒有抬幾次頭,正在長身體的她吃的格外的香,期間父皇還命宮女端出了平時不讓自己碰,隻有在節日時才能喝上兩口的美酒,說是這半個月忙壞了要好好補償一下她和母後。雪葉也沒有多想身為酒鬼,雖說平時也會拉著千素讓她望風,自己偷偷地喝,但能光明正大地喝當然是樂開了花。
一連喝了三杯,或許是父皇高興地忘了並沒有阻止她去喝第四杯,可是當雪葉端起第四杯時,忽然覺得眼前的杯子在晃,怎麼也送不到自己的口中,抬頭看看父皇跟母後在笑,可是笑的很傷心,她忍不住伸手去抱父皇和母後讓他們別傷心了。可是說還沒有碰到父皇和母後,眼前一黑倒在了淩帝的懷裏。
皇後終於忍不住了,失聲痛哭,看著他們心愛的孩子,就要離開自己,雖然對於雪葉來說這很殘忍,但必須要這麼做。
淩帝和皇後將雪葉抱在懷中,仔仔細細地看著她,要把她的模樣記在心底,時間過了很久,淩帝才將守候在房門外的千素叫了進來,將服下迷藥的雪葉鄭重教給了僅僅隻比雪葉大兩歲的千素,要她將雪葉帶去大唐找到雲隱,從此不再回慶銘國。
在一個月之前,淩帝就召見了千素,將慶銘國的一切告訴了她,請求她帶雪葉離開。當知道宮外已是亂黨四起,國都夜離城將會被攻破時,千素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雪葉。如果讓她知道,不久之後她的家會被人所毀掉,家人也很有可能會離開,真心將她看做妹妹的千素不知道怎麼辦,當淩帝請求她帶走雪葉時,她毫不猶豫的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