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0年5月27日,世界細菌學的奠基人——羅伯特·科赫與世長辭了。人們把他的骨灰安放在一個青銅盒內,安葬於柏林傳染病研究院的院內。在白色大理石墓碑上雕刻著這位偉大人物的頭像、名字及生卒年月,金色的大字記敘了他的偉大功績。在羅伯特·科赫的紀念碑上,鑄有這樣的詩句:
從這微觀世界中,湧現出這顆巨星。
你征服了整個地球,全世界人民感謝你。
獻上花環不凋零,世世代代留美名。
1843年12月11日,科赫出生在漢諾威省附近的小城克勞斯塔爾。克勞斯塔爾座落在德國中部著名的哈爾茨山區,這裏森林茂密,氣候宜人,礦藏極為豐富。
大學畢業後的科赫,在漢堡總醫院實習了三年以後,就到一個小城鎮去開業。1870年,普法戰爭爆發了,他誌願參加了醫療隊,任部隊的主治醫官。從軍隊回來後不久,他便來到沃爾斯頓當醫生。
科赫來到這裏還不到半年,就以他嫻熟的技術,贏得了鎮上居民的尊敬。
人們從幾裏、十幾裏的郊外乘馬車來找他看病。挨著牆邊的木椅子上常常坐滿了人。他們願意等,等著科赫醫生診斷,下藥……好奇心也常常驅使病人把眼光投向醫生的工作室,最惹人注意的是那根細竹竿挑起的棕色布簾,它把簡陋的工作室隔成兩半。當有的小淘氣偷偷掀開它的時候,科赫醫生會趕緊阻止他,並用嚴肅的口吻讓他的母親抱開孩子。科赫不讓任何人越過布簾。
難道那裏麵有什麼秘密嗎?是的,那布簾的後麵是科赫的另一個世界,一個充滿了神秘和奇特的微生物世界。
陽光從窗外灑進來,均勻地照在潔淨的工作台上。台子上有蓋著布的儀器,鐵籠裏裝著吱吱叫的小白鼠。房子的一角,是一間小小的暗室,門上掛著一塊厚厚的棕色布簾,很像個避光的大壁櫥。盛著五顏六色晶瑩液體的、各種各樣的燒杯、燒瓶整齊的排列在暗房桌上。
每天,當科赫送走最後一個病人,他就一頭紮進棕色布簾的後邊,打開顯微鏡或者那些照相器材,一直工作到很晚很晚。深夜,人們經常可以看到科赫的窗口亮著徹夜不滅的燈光。
當時,歐洲的醫學科學已經有了重大的發展。法國的巴斯德用實驗證明,傳染病是由特定的生物體引起的。英國的一位外科醫生,把巴斯德的細菌學理論用於醫學實踐。證明隻要對包紮傷口的繃帶、手術工具和動手術的雙手進行徹底的滅菌消毒,就不會使外科創傷受到感染。科赫雖然身居邊遠的沃爾斯頓小鎮,但也知道了這些醫學成就。可是,這些微小的、肉眼看不見的生物,究竟是不是導致人和動物患病的原因呢?這是整個歐洲科學界都困惑不解的課題。
1876年的一天,有個農民急匆匆地闖進了科赫的診所。他氣喘籲籲地說:“我有三頭肥羊,今天早上還好端端的,可是剛才一頭突然死了,另一頭也快死了,而第三頭卻健康地活著。我真不知它們犯了什麼病,請您去看看行嗎?”
科赫聽後,向病人們表示歉意,便跟著這位農民出去了。
很晚很晚,科赫才疲憊不堪地回到診所。這時,病人早就走了,候診室裏空無一人。妻子埃米把晚飯留在桌子上,也早早地睡了。科赫顧不上這些,掀開棕色布簾,馬上把從鄉下采回的血樣,放在顯微鏡下進行分析……又過了幾天,科赫出診路過一個肉鋪時,聽到裏邊人們的議論;“不得了,霍威爾農場一夜間死了六頭牛!”
科赫聽後,又急急忙忙地直奔霍威爾農場,取回了死牛的血樣。
科赫在兩塊玻璃片上都塗了一滴血,放在顯微鏡下,他看到了一個黑色血液的世界,連紅血球也都變得發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