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怎麼還沒攻破,真是一群飯桶!”
趙慎急的在馬背上握緊拳頭,目光陰沉的盯著岌岌可危的城樓,雖然現在汴梁西門眼看就要被攻破了,開始不知為什麼,始終就是到最後關頭,好不容易打開的缺口,都被反殺了回來,堵在了城下。
“敵軍誓死頑抗,而我軍連日追逐兩百裏,即便休息了兩個時辰,但也難以打起精神,若不是你的賞金巨大,恐怕目前連城樓都上不去。”寧醜在一旁平靜道。
“軍師難道就沒有什麼辦法可以立即拿下汴梁!”趙慎凝眉道。
“硬仗,打的是士氣,拚的是將士的素質,那有什麼投機取巧的捷徑。”寧醜冷聲道。
“那這要何時才能……”
不等趙慎說完,忽然一個小兵急急來報,道:“報告大人,前去偷襲東門的將士來報,稱有兩騎從東門偷偷離開,而他們上去阻截時,發現這其中一人,正是方才在城樓上辱罵大人的賊子!”
“什麼!”
趙慎聞言渾身一顫,而一旁的寧醜眉梢一挑,低目沉思片刻,突然暗道一聲:“不好!中計了!”
“中計?中什麼計?”趙慎驚愕的扭頭看向寧醜。
“若是沈玉嘉真的從東門偷偷離開,那麼很明顯是要放棄汴梁了,雖然不知道他用什麼辦法讓汴梁的守軍與我們堅持不懈,但這一戰過後,我們必然是元氣大傷,恐怕短時間內無法攻打洛陽了,如此一來,此人的舉動也算明朗了!”
一聽這話,趙慎微微一呆,而後便怒道:“軍師的意思是,這小子特意現身激我,便是想讓我們與汴梁守軍兩敗俱傷,從而給函穀關外的西齊大軍爭取更多的時間!”
“差不多,若我們無力去攻打洛陽,而沒有退路的尹天左勢必要強攻伊闕關,隨後冒險去攻打洛陽,以他的兵力與謀略,雖然不敢說穩勝,但至少有七成的把握,所以李毅德必然會將函穀關的守軍調回一部分,回守洛陽抵抗尹天左,屆時自然是便宜了西齊!”
寧醜說到這,深深的看了一眼趙慎,又道:“而我們得到汴梁後,若舍不得放棄,便要處處受製,加之沒有去幫助尹天左,他必然對我們的信任大減,就算會繼續聯手,也會留心眼了!到時候,聯軍不合,如同散沙,那裏還是西齊的對手!”
“這該死的小畜生,難怪敢露麵激我,我絕不會讓他得意下去!”
趙慎冷哼一聲,低頭便看著傳令兵道:“傳令給偷襲東門的將士,務必擒住那二人!”
“可如此一來,就要放棄東門了?”這說話的自然不是傳令兵,而是趙慎身後的一名副將提醒道。
“東門雖然守備不強,但是我們也沒有攻城器械在那邊,拿下的幾率隻有五五成罷了,反正其他三門岌岌可危,不取東門也罷。”趙慎陰沉說道。
似乎對他而言,偌大的汴梁城,還不如一個沈玉嘉來的有吸引力。
副將一聽,臉色微微一變,他把目光望向寧醜,希望軍師能說句話,畢竟一個沈玉嘉在重要,也遠不如汴梁城啊。
可是寧醜卻沒有理會他,而是朝著趙慎淡淡道:“抓住此寮後,你切不可傷他,一定要將他交給尹天左!”
“什麼!”趙慎眉頭大皺,對於他而言,沈玉嘉是必須要死的,而且必須要他親手宰了,才能一減心頭之恨啊,否則他現在做的一切,那究竟是為了什麼?
“為了不讓尹天左對我們防範,就必須要將此人交給他,到時候在說我們的探子得知此人身在汴梁,便全力攻打,如此才照成拖延戰績,加之有真人在,尹天左就算不全信,但能活捉的這個西齊大駙馬,他便有了對付西齊大軍的一記殺手鐧!千萬別忘了,此人可是現在函穀關外,西齊大元帥的丈夫!”
一聽這話,趙慎渾身一顫,他幾乎都要氣得搖頭了,但是看到寧醜慎重的神情,他知道,現在不是發泄私恨的時候,而是要在這天下奪得一席之地,才是最重要的。
其實根本用不著趙慎吩咐,當潛去東門的趙家將士看到兩匹快馬衝出城門後,本來是想借此機會,直接破門而入,但是在看到那兩匹快馬上的人後,他們便徹底的改變主意,而且是先斬後奏,直接放棄了東門,全部向著兩匹快馬追殺而去。
誰讓現在這其中一匹快馬上,可是背著萬兩黃金啊!他們就算拿下東門,得到戰功,但能有百兩銀子的賞錢已經是奇跡了,畢竟偷襲東門隻是一個吸引敵軍注意力的戰術,隻有拿下敵軍兵力最強的西門,才是最大戰功,而這些戰功自然不可能落到他們頭上,可是如今不同了,一大坨金子跑出城了,就算你們得到最大的戰功,換來的也遠不如這馬背上的家夥值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