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輕而易舉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卻不知為什麼,選擇做一個丫鬟,這可真是讓人猜不透啊……”
沈玉嘉細細琢磨了片刻,忽然,看到那邊的莘瑤琴扭頭過來,他立即一側身,扭頭過看著董莊臣道:“我先下去休息了,沒什麼事我不會露麵。”
“嗯,我已經安排好房間了,西廂房最裏間便是。”董莊臣點點頭道。
沈玉嘉身份比較敏感,雖然他現在喬裝了一翻,但是為保不會被認出來,自然越少露麵越好,而且他感覺這莘瑤琴定是有什麼事請,否則不可能隻為了一日三餐去做丫鬟。
這事情,他必須要在暗地裏觀察一下,否則難以放心。
接下來幾天,董莊臣便在驛館安頓下來了,他雖然焦急,但也知道自己想要明麵上得到青白的身份,必須要忍得下來,靜靜等待官府的調查。
與城外驛館安靜的情況相比,此時的洛陽皇宮裏,可是截然相反的場景。
那怕是李毅德高坐龍椅上,下麵的文武大臣們,照樣如熱鍋上的螞蟻,難以安靜下來。
“回稟陛下,趙家統軍五萬攻下汴梁,雖有死傷,但卻收服了汴梁降軍,如今兵力多達六七萬,有了陳留郡作為根基,若不盡快除之,讓其坐穩局勢,就猶如如鯁在喉,難以吞咽啊!”
“陛下,宋大人所言極是,臣認為,現在趁趙家糧草告急,應給其雷霆一擊,滅了趙家,便可震懾那些宵小之輩!”
“陛下,不可啊,如今守護洛陽的兵力隻有八萬,西側有齊國餘黨,南側是尹家賊子虎視眈眈,雖有函穀、伊闕兩大關卡阻擋他們,但我等若撤軍回擊趙家,必然要被此二敵趁機攻來,屆時洛陽將會岌岌可危啊!”
“沒錯,江大人此言與臣不謀而合,陛下,那趙家的糧草雖然被燒了,可要知道,這下手之人,便是那西齊大駙馬沈玉嘉,此人能在我國腹地趕出這等驚人之舉,恐怕有不少齊國餘孽在幫忙,若我們出兵攻回汴梁,他們便是坐山觀虎鬥,想坐收漁翁之利啊!”
“前朝賊子真是陰險狡詐,明著不是我朝對手,便暗地使壞,如此小人之智,難關會被我朝取而代之了!陛下,臣認為,此刻應當下令,讓揚州將士全力攻打青州,同時催促楚將軍,由他的十萬大軍去打回汴梁,而京都四周的兵馬絕不可再挪動了!否則宵小跳梁啊!”
“陛下……”
“陛下……”
這一聲聲,一句句,無一不是讓李毅德痛疼無比的事請,這一次,他也是千算萬算,始終也沒算到,竟然還有一個趙家!
汴梁淪陷的事請傳到他耳中時,讓他氣得臉色發青,幾欲吐血,他當初受到趙家來的消息時,便知道汴梁恐怕保不住了,但是他認為有楚鵬羽在路上,趙家不敢冒然攻打汴梁,而是直接來洛陽,將他取而代之。
要真是如此,李毅德自問有很多辦法,將趙家阻之門外,從而等待楚鵬羽的援軍到來,將其夾殺。
可是,偏偏在這時候,東齊橫插一腳,讓李毅德的計劃徹底破滅了。
除了這些,還有那個不知怎麼鑽進來的西齊大駙馬,這也是讓他頭疼無比的家夥,此人雖然很少路麵,但這一次露麵,便做出驚天大事,不僅把趙家的糧草燒光了,連汴梁的官糧也燒了,把趙家逼到了絕境。
李毅德喜歡狩獵,所以知道,猛獸大蟲遠不如被困野豬來的可怕,趙家要是不想死,必然會絕地反擊,全力攻打洛陽,屆時就算李毅德能守下來,也無力再阻擋尹天左和西齊了。
“陛下,為今之計,恐有隻有一計可行了!”
一聽這話,李毅德登時便將目光望著下方一個中年文官,此人他並不熟悉,隻知道他幫李曄處理過很多事情,的確是一個能人,況且在李曄死後,他沒有加入那些皇子勢力中,所以李毅德坐上皇位時,沒有將他貶職。
“愛卿有何計策?”李毅德凝眉問道。
中年文官想也不想,便直接說道:“困獸相鬥!”
“嗯?卿此言何意?”這不僅是李毅德不明白,連其他文武大臣都是一臉不解。
中年文官依舊微微低頭,把目光放在李毅德的膝蓋上,拿出一張奏折解釋道:“臣已經寫好計策於此中,請陛下過目。”
李毅德見他弄的這般神秘,倒是一下子來了興趣,便讓太監去將奏折呈上來,他接過後,打開一看,隻見裏麵隻寫了十六個小字。
“示弱天下,引獸逼之,君退金籠,觀獸相鬥。”
李毅德雙眉一挑,頓時便明白過來,他沉思片刻,隨後朝著滿朝文武,淡淡道:“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