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飛虎有些聽不懂了,要說尹天左為了讓河東軍休息,迫不得已要守護北門,可是就因為他們來搗亂,便要改變戰術,用車輪戰和顏芷綺鬥,如此雖然聽起來毫無問題,可正如沈玉嘉之前說的,河東軍精神狀態太差,而且被北門將領消耗了很多,強製派上前陣,不僅起不到決定性作用,甚至很可能去送死。
即便尹天左排兵布陣很厲害,而顏芷綺會差嗎,況且現在西齊的兵力和他差不了多少,如此拖下去,受損過重的還是尹天左,就算西齊敗了,他得到洛陽,但就憑戰後的殘兵,能擋得住西齊下一次進攻嗎?
可要說他們的出現,導致河東軍無法休息,尹天左應該也有對策才對,偏偏拖到現在才安排將士阻擋他們,這明顯也說不過去,所以武飛虎也不知道,大駙馬的猜測是對是錯。
“若是正如大駙馬所想,難道是河東軍統帥莫鵬驚出問題了?”武飛虎皺眉道。
“莫鵬驚!此人品性如何?”沈玉嘉先是一愣,而後問道。
“末將對他不是很清楚,不過聽聞尹天左救了他一命,料想他應該不會反尹天左吧,除非朝廷秘密派人擒拿了莫鵬驚一家老小。”武飛虎解釋道。
“西齊要有這本事,何須用得著這一套,直接碾壓了尹天左便是。”沈玉嘉立即否定了這個說法。
“那尹天左為何到現在才安排人阻擋我等?”武飛虎也好奇了。
“我要是知道,剛才也不會感覺奇怪了。”
沈玉嘉說完,看了看人頭湧動的西麵,旋即沉思片刻,突然笑道:“無論是真是假,試試便知。”
“如何試?”
“洛陽東城外,有民居三千戶,可作為我們的屏障,隻要占領了那裏,進可攻退可守,而距離這幫家夥也沒多遠,我們先強行突破,在表現出戰敗的跡象,如果這幫人不想被我們繼續打擾,必然會試探性的追殺一次,而這一次便足矣看出很多了!”
武飛虎聽著不是很明白,但如今敵眾我寡,由不得他不冒險了。
“一切依照大人的吩咐。”
武飛虎說完,便傳令給屬下,一千黑甲兵立即調頭衝到洛陽城外東北民居中,開始部署防禦。
待一切準備就緒,已經過了去半個時辰,沈玉嘉等人沒有休息,立即便殺向河東騎兵。
河東騎兵足有萬餘人,此刻派出三千來阻擋沈玉嘉等人,兵力被安排得很鬆散,就是怕黑甲兵繞道繼續去騷擾軍營,如此也正好給了沈玉嘉他們逐一殲滅的突破口。
“殺!”
先由三百黑甲兵,手持弓弩朝著河東騎兵一陣狂射,驚得騎兵立即倒退,但很快便有秩序的部署好,開始用箭矢反擊黑甲兵。
“別浪費箭矢了,隻要他們退了我們就不用理會。”一名河東軍將領淡淡道,在他看來,這幫黑賊顯然又是試探性的攻擊,想要看有沒有機會靠近軍營,若是沒有,絕對會立即撤退,而將領收到的命令,便是要將他們阻擋在軍營五裏外,雖然將領知道兵力懸殊,他大可以碾壓過去,徹底結果了這幫煩人的黑賊,然而軍令如山,莫鵬驚已經下了死命令,讓他不可離開軍營十裏,這讓他感覺就像喉嚨裏憋這一股氣,不上不下,叫人難受無比。
“將軍,情況不對啊。”一名副將有些擔憂道。
“怎麼了?難道他們還敢殺上來不成?”將領挑眉道。
“好像真的殺上來了。”副將剛說完,這將領似乎還沒反應過來,隻見對麵一整排的黑甲兵手持丈二戰矛,直接撲殺而來。
這一下,直接把將領嚇得臉色發青,他驚叫道:“聚攏,快聚攏,擋住他們!”
三千騎兵要在短時間內集中起來,談何容易,而對麵殺來的黑甲兵速度極快,未等騎兵形成防禦戰陣,便被瞬間衝垮了。
“不給你們點顏色,真當老子是泥捏的不成!”
騎兵將領是又驚又怒,立即下令左右兩翼直接包圍向黑甲兵。
騎兵的數量比黑甲兵多出三倍,而且這一次來的黑甲兵隻有五百,那裏是騎兵對手,隻是一轉眼的功夫,包圍圈便差不多形成了。
“不好,快撤,快撤!”
武飛虎在軍中大聲驚叫道,其聲音連騎兵將領也聽的一清二楚,他不由得意一笑道:“愚蠢至極,竟妄想用這點兵力突破我的精騎,簡直是自尋死路!”
大笑一聲過後,將領再次下令道:“中軍突進,兩翼繼續包圍,絕不能讓他們跑了!”
在上百束火把的光輝下,倒映這密密麻麻的人頭和戰馬,身著河東軍軍服的騎兵,已經將漆黑的黑甲兵團團圍住,刀兵廝殺間,鏗鏘之音連綿不絕,慘叫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