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開學(1 / 2)

還是那個小院,還是那些風雪,隻是不同那夜,和沈玉嘉坐在一起的是一個中年男子。

看著亭中石桌上,滾滾冒氣的酒壺,文儀抓過抹布,套住壺把手,端起酒壺給沈玉嘉斟滿一杯熱酒,伸手一請,沈玉嘉謝過端起,待文儀自斟一杯後,兩人拚杯對飲。

熱酒下肚,全身都感覺暖洋洋的,文儀感歎一聲,笑道:“如何?”

“文叔帶來的酒水沒有我們雍州酒水烈,卻清醇甜美,清雅如竹,莫非是竹葉青酒?”

“看來皇父也是懂酒之人,此酒正是竹葉青!”文儀笑道。

“其實我在汴梁喝過,故此一飲便識得,我可不是什麼懂酒之人。”沈玉嘉尷尬一笑道。

文儀也不在笑沈玉嘉故作謙虛了,給沈玉嘉再次斟滿一杯後,轉口問道:“皇父對於鄢國怎麼看?”

“或許說來有些大逆不道,但我的確是這樣想,隻要國泰民安,其實誰做主我沒意見。”

文儀深深的看了沈玉嘉一眼,點頭道:“鄙人和皇父也算是有過幾麵之緣了,以前就聽說皇父是一位心胸闊達之人,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但實不相瞞,鄙人對於國號一事,一直耿耿於懷!”

“我知道。”沈玉嘉當然不會假裝不知,就是因為文儀這位父親,才交出了文天祥這位愛國人傑,南宋當時如此腐敗,他們都從未想過投靠外敵,反而全力抱住南宋最後的疆土,也才有了後來那一句“人生自古誰無死……”

“鄙人這次就和皇父當麵道明吧,鄢國早晚是要回齊的,若皇父肯答應,支持皇太孫即位,代替令女,鄙人願赴湯蹈火,幫皇父教育學子。”

“其實不用文叔說,我也有此意!”

沈玉嘉何嚐不是這樣想,也唯有如此,他才能和家人安定的生活,可是另一方麵,飛燕是不是這樣想還不知道,至於女兒,年紀還小,自然由父母做主。

“皇父能這樣想最好不過,若有皇父支撐,我想沈家這邊也不難了,隻要一切按照太上皇的旨意,名正言順的把皇太孫接到長安,繼承大統,鄙人也毫無所求了。”

或許是文儀把事請想得太簡單了,亦或者他也隻能做到這一步,沈家並非是沈玉嘉說的算,而是沈傅,在沈傅下麵還有大哥沈玉翰,就算他貴為皇父,也無法違逆他們,否則結局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文叔……”沈玉嘉請問一句,待文儀看向他時,他才道:“若皇太孫並非明主呢!”

“皇父的意思鄙人明白,但皇太孫比令女更年幼,皇父就敢肯定,當今陛下就是明主!”

文儀真是什麼都敢說,這話若穿到外麵,別說他出事,就連他兒子文天祥也連受牽連,但沈玉嘉之前的話也的確有些過了。

沈玉嘉搖頭一笑,道:“我說如果,如果皇太孫是爛泥扶不上牆,而我女兒卻一心為國為民,是位明主,我會全力支持她,反之也一樣全力支撐皇太孫,而文叔你會如何抉擇?”

文儀沒想到沈玉嘉把話直接挑明了,這讓他感覺不僅不生氣,反而發自內心的大笑兩聲,笑罷,低目道:“都是皇孫,我真是無從抉擇,也由不得我來抉擇,既然皇父將心為民,我便跟著皇父一路到頭!”

沈玉嘉知道文儀並非是讚同他了,而是在他看來,有把握將皇太孫培養成一位明君,這或許也是為什麼,龐隆會派人千裏迢迢將他從廬陵接過來了。

龐隆的用意沈玉嘉十分清楚,看似闊達,實則處處小心,沈家勢大,便成全他們,而不是打壓,因為打壓換來的隻有反擊,反之,先讓沈家不話可說,在大力號召忠臣回朝,讓忠臣步步糾正,待皇太孫一來,便可名正言順的繼承大統了。

到時候,封給沈夢蓮一個鄢王,連同沈家族親全部到封地享受餘生,那天下還有誰來和龐家做對。

這可是一鍋端的美計,不用傷害任何人,就能完美解決,連沈玉嘉都不由感歎,這位老丈人的如意算盤了。

但沈傅能接受嗎?這點沈玉嘉真的很難猜測,雖然從龐隆到雍州,沈傅一直都是逆來順受,可人被逼急了也會咬人的。

“看來,有機會得過去探探口風。”沈玉嘉想到此點,便笑道:“文叔盡管放心,別的我不敢說,天下的安定,百姓的安定,一直是我最希望見到的局麵,我會全力持平的!”

沈玉嘉這話的口氣未免有些太大了,但文儀卻十分相信,若此人都無法穩住天下,問世間,又有誰有這能耐呢?

沈玉嘉個人的力量很弱小,但和他有關係的人絕對可以說是當今天下最強的一股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