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嘉眉梢一挑,看著這個小女娃冷笑道:“因為你無法養活你自己!”
“啊?”
小女生明顯還沒悟懂沈玉嘉的話,但名叫唐瀟的小男生卻點點頭道:“老師的意思時,能你吃穿不依靠父母後,你想怎麼樣誰能管得了?”
“知我者,班長也!”沈玉嘉讚許的朝著唐瀟豎起大拇指,頓時,滿堂的小男生都大笑起來。
“你……你們……”那女孩一下子急了,眼淚都要奪眶而出了。
沈玉嘉有些過意不去,他也知道這樣教育孩子是不行滴,眼珠子一轉之後,他便道:“這樣如何,明日我給你們測驗一下,誰的成績好,便讓誰做班長!”
那小女生一聽,頓時將一臉急切全掃而空,化為冷厲看著唐瀟。
唐瀟是眼觀鼻鼻觀心,一副不動如山的模樣。
沈玉嘉看著唐瀟鎮定自若的神態,便安心了,這學生其實早已經會字了,而且年紀在這些娃娃中也算大的,快七歲了,而他之所以還在沈玉嘉這裏習字,不是因為他要求,而是他兄長勸告。
唐瀟的兄長如今是朝廷的官員,在羅涇陽手下做事,故此得知教導稚院的老師乃是皇父,而他對於皇父的敬佩,簡直可以用滔滔江水來形容了,此人沈玉嘉也見過一麵,是去長安看望女兒時,羅涇陽替代引薦的。
唐瀟兄長名為唐擎,一擎一瀟,聽起來有點像琴簫,但唐家並非開樂坊的,而是世代為官,唐父便是當年追隨龐隆到雍州的大臣之一。
如今的鄢國,之所以年輕的官員十分多,便是因為有許多是這些忠臣之後,但很奇怪,他們並不向父輩看齊,反而是向文天祥和羅涇陽他們看齊,隻有要能力,何須擔憂被埋沒,沒能力才靠父輩,這便是鄢國朝中的奇怪景象。
也直到此刻,沈玉嘉才明白龐隆的用意,雖然他知道文天祥是有真本事的人傑,但他知道也沒用啊,一切都在龐隆那裏做決定呢,而龐隆卻力挽狂瀾,執意要提升一批青年官員上位,此舉也直到今天才徹底顯露出來。
“注新血,破腐敗,老丈人是比誰都明白啊!”
沈玉嘉在想著老丈人的時候,孰不知,老丈人也在想著他啊!
“玉嘉這孩子創辦的學府,做得有聲有色的,深的民心啊。”蕭太後撥開一個橘子,遞給龐隆笑道。
龐隆點點頭,接過橘子抽出一片,放入嘴中咀嚼幾下,不由眉頭一皺,道:“酸!”
蕭太後聞言從龐隆手裏抽出一片放入口中,旋即不由沒好氣道:“是心酸吧!”
“嗬嗬,此酸非彼酸,玉嘉如此做,倒是要讓那幫老臣酸了!”
“嗯,你不出麵管管?”
“管!”
龐隆眯眼一笑,又道:“管誰?”
“當然是老臣們了,玉嘉此舉也是為了天下黎民著想,萬一被老臣們給阻止了,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放心吧,他們還沒這個膽,現如今他們做什麼都是沒用的,沈家要真想得天下,也不會等到今天了,沈傅的忠心你我都明白,天下都知,顏家不出降將,殊不知,沈家不出逆臣!”
“那也是上輩的事請了,到了沈傅這裏他還能守得住嗎?連顏程都有些心思了。”
“顏程雖然厲害,卻不會真的造反,況且如今神衛營已毀,而沈傅若有心機,我等也活不到今天,這是擺在明麵上的道理,何須去猜忌什麼。”
聽到龐隆氣定神閑的話,蕭太後不由搖頭一笑。
“你啊,是越老越活的舒心了,把什麼大小事情都讓飛燕娘倆去管,安排沈傅暗地輔佐,文卿和羅卿他們推把助力,把什麼事請都料理的妥妥當當,自己就天天在這裏享福。”
“朕也是這幾年還悟透的,你是不知道,現在朕突然感覺,無論是誰都可以當皇帝了。”
“殺人放火之人也可以?”
聽到蕭太後這笑罵的話,龐隆也笑了,一手攬過蕭太後的肩膀,將她靠在胸前,喃喃道:“明君需明臣,君之地,不過這一眼之中,天下隻是笑話,臣不明,君無用,故此,誰做皇帝都可以,但能做的好不好,並非他一人之力!”
“那你為何不早早選出太子,非要弄的家破人亡了才無奈選擇了一個外孫女。”蕭太後雖然這樣說,不過對於龐隆肯支持外孫女坐上皇位的舉動,心裏也是十分開心,她畢竟也是女人,而且還是哥女強人!
“當年的事請,豈是一兩句就能說明的,自朕知道昂弟未死,還處心積慮的要害朕時,豈敢將皇位給予他們啊,太子一定,昂弟定要靠近他,無論結果如何,都是對天下不利的局麵啊!朕又怎敢輕易選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