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一輛馬車在黃昏時分,路徑天水城西一條十字路時,突然停留下令。
“怎麼了?”車中,沈玉嘉放下一本花名冊,好奇問道。
“二公子,你看這邊。”
楊茂把腦袋伸進車中,指指窗戶道。
沈玉嘉呆了呆,好奇的掀開車簾,往外一看,頓時是滿臉愕然。
隻見一個體形碩大,肥如豬的胖子蹲在路邊,手裏竟還抱著一個二歲左右的胖小子,此刻胖子是滿臉堆笑,拿著一個撥浪鼓不停逗弄胖小子,惹得胖小子咯咯直笑,小手奮力的伸向撥浪鼓,別說明眼人,就算是傻子也看出他們是父子了。
而在這對父子一旁,還有一個婦人正在一個攤位前為客人包裝一顆精致的糕點,婦人雖衣著不同,可身姿婀娜,肌膚白如玉,一顰一笑甚至有點勾人心的韻味。
“咦!”
沈玉嘉忍不住輕咦一句,放下車簾自語道:“莫非姑姑還不肯原諒他們?”
這外麵的一家三口,正是沈玉嘉的老表英胖子一家,最近沈玉嘉實在是太忙,倒是把胖九的事請給忘了。
好奇之下,沈玉嘉下了馬車,走到英胖子身前,明知故問道:“這是你兒子啊。”
英胖子見人擋光,心下不悅,可一聽這話他立即驚愕的抬起頭,便看到沈玉嘉的笑臉。
“啊,是玉嘉哥啊。”
英胖子驚呼一聲,立即起身,搓了搓手笑道:“你看我這,哎呀,來玉嘉哥,這裏坐。”
說罷,英胖子從小攤位旁邊拉過一張凳子。
美婦被相公的舉止驚動,扭頭看過了,待發現是沈玉嘉後,頓時就滿臉紅潤。
這倒不是人家一眼就把沈玉嘉給看進心坎了,反而是此女當年在季苑時就被沈玉嘉給看光了,如今再次相見,豈有不臉紅之理,但也為此,美婦對此人影響極深,事後從相公那裏得知此人的身份時,如今自是明白眼前人的身份。
“害什麼臊啊,這是我玉嘉哥,也就是你哥哥。”英胖子哈哈笑道。
美婦也隻是想到了當初的尷尬,片刻後,便是否爽快的朝沈玉嘉一欠身,叫了一句:“哥哥好。”
沈玉嘉淡笑著,做到凳子上,把一旁呆傻的胖小子拉了過來,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沒辦法,這胖小子的臉蛋肥肥白白的,光看著就令人食指大動。
說來也奇怪,這小子似乎已經被人給捏習慣了,居然毫不抗拒,反而笑嘻嘻的玩弄撥浪鼓,完全不把沈玉嘉當回事。
又玩了一下胖小子的臉蛋,仰頭看著夫妻兩道:“怎麼不回英府,莫非姑姑不可原諒你?”
“唉,其實沒啥原不原諒的。”英胖子擠出一個笑容,蹲下來摸著胖兒子的腦袋,看著沈玉嘉又道:“年前俺娘就派人接俺和俺小子回去,但卻不答應讓俺媳婦跟著,俺知道娘的想法,但俺絕不會拋棄她,自然不會答應,這之後就再次僵持下來,如今俺也想通了,日子都是過,好壞不是外人看的,如今俺過著也挺不錯。”
說到這,英胖子突然變得十分自豪的指著攤位道:“玉嘉哥瞧見沒,別小看俺的小攤子,一天能掙不少呢,俺媳婦的手藝好著呢,比宮裏的廚子都厲害。”
問題英胖子這話,沈玉嘉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美婦,而美婦已經是羞紅了臉,不過舉動卻與神色截然相反,隻見她雙手在圍裙上蹭了蹭,轉身拿過一盤精致的糕點,遞給沈玉嘉笑道:“哥哥來嚐嚐,你是大能人,給奴家一點建議吧。”
“弟妹這是笑話我呢。”
沈玉嘉雖然這樣說,但還是伸手接過糕點,當即就扔一塊都嘴巴裏津津有味的品味起來。
還別說,這美婦做的糕點的確不錯,比鳳元娘做的還要好吃。
“嗯,不錯。”
沈玉嘉讚許一句,拍拍手便要說給英胖子想想辦法,總這樣和家裏鬧矛盾下去也不是辦法,古人十分在乎認祖歸宗,而兒媳沒法進門,死後牌位都沒有,未免太過淒涼了點。
可就在這當口,有幾個青年走了過來,開口就要幾分糕點,美婦便走過去招呼客人,沈玉嘉目光正好掃了一眼,便看到其中一個相貌猥瑣的青年竟然趁著拿糕點的時候,抓住了美婦小手不放。
“我靠。”
沈玉嘉暗罵一聲,朝著英胖子道:“這你也能忍?”
英胖子聞言似乎還不知道什麼情況,但跟著玉嘉哥的目光望過去,便看到媳婦被人調戲了。
“她能搞定,玉嘉哥不用擔心了。”
似乎要驗證英胖子的話一般,當即沈玉嘉就聽到一個青年的慘叫,他愕然的望過去,便瞧見美婦一手拿著擀麵杖,一手叉腰的瞪著幾個青年,嚇得幾個青年一溜煙的跑了,美婦竟還不依不饒,抄起擀麵杖一邊追,一邊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