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番幽怨無比的心酸話,江義腦海裏有的不是“欲擒故縱”與之前的不相符,而是“深情款款”。
在江義此刻麵前,隻有一個美如仙子的可人兒,在說愛他,卻因為要嫁給年長她一倍的老爺,心若死灰,丟了魂兒。
似看出了江義眼中的掙紮,柳玉紅突然咯咯一笑,起身伸手撫摸他的臉,輕聲道:“瞧你被嚇得,你真當奴家是要你去幹那見血的勾當啊,你錯了,你可真是小笨蛋,不過奴家就是喜歡你這一點!不受美色所迷,殘害老爺。”
“玉紅我……”江義對柳玉紅的稱呼再次除了變化,但這一次沒等他開口,柳玉紅一直細長的芊芊玉指,已經壓在了他的嘴唇上。
柳玉紅搖搖頭,哀歎一聲,說道:“其實有你在身邊,玉紅便知足了,隻是長此以往不是辦法,總有一天會被老爺撞破的,到時候我們可就要成為一對亡命鴛鴦了!”
是啊,就算玉紅不讓他去殺老爺,他們也不可能白頭偕老。
“怎麼辦?”江義心裏狠狠罵了自己一句“沒用”連喜愛的女子也保護不了,隻能看著她嫁作他人婦。
“江郎,你真想和玉紅雙宿雙飛,還是永結連理?”
“有什麼不一樣的嗎?”江義看著柳玉紅呆呆道。
“小笨蛋,雙宿雙飛自然要飛走了,而永結連理自然是你娶我嫁,做一對白頭偕老的夫妻!”
“我……我要永結連理!”江義是想也不想的快速回道。
“這也不是不行,不過我也隻是耳聞,卻不知是真是假,老爺他啊……乃是蒙古奸細!”
“什麼!”
江義聞言渾身一震,滿臉的不可置信。
“真的,陛下說的,否則他也不會派我嫁過來了,而為了我們齊國最後一點疆土,絕不能落在他人之手,奴家也隻好委屈求全,答應嫁給老爺了!”
“難怪啊!”江義聽後,竟然沒有吃驚,反而是慎重的點點頭。
“難怪什麼?”柳玉紅一聽有戲,卻依舊壓製喜悅之情,柔聲詢問著。
“既然被陛下懷疑了,我現在說了也沒什麼,老爺本是在山野隱居,後被那姓宋的老者請出山,這宋老來曆神秘,還有那包飛,經常也是突然失蹤,想不到他們竟是蒙古奸細,難怪他們和老爺經常聊一下奇怪的話題,……”
“什麼話題?”柳玉紅這一次是真沒有掩飾喜色,滿臉驚喜道。
江義似沒有察覺,隻是低眉喃喃道:“所聊甚廣,有他國事請,也有趙家事請,不過最近聽得最多的,便是蒙古的事請,我一直好奇,他們怎麼會談論到蒙古,要知道這蒙古在幽州,不僅相隔黃河,還有冀州的鄢國大軍牽製,他們不可能敢來攻打青州,更別提到徐州了,現在說來,一切也都理所當然了!”
“什麼,這般說來。老爺他……”這一下,柳玉紅神情又是一變,吃驚而心疼的說著。
“他就是蒙古派來的奸細!玉紅,你方才所言當真?陛下真的懷疑了老爺?”江義突然一把抓住柳玉紅的胳膊問道。
“奴家一介女流,豈敢用這等大事誆騙江郎你啊!”柳玉紅立即就是楚楚可憐的哀聲道。
“玉紅,我有辦法了!我們一定能白頭偕老的!”江義突然興奮的叫道。
“噓!”
柳玉紅做出一個噓聲的手勢,旋即目光閃動的看著江義,甜甜一笑道:“江郎,可不能莽撞啊,隻是告知陛下,若沒有證據,到頭來你我都是死路一條。”
“證據!哼……這又豈能難倒我!”江義冷笑道。
“若能揪出幕後之人,陛下定會大賞與你,封侯拜相是不可能,但最少也有五品頂戴,如此,江郎也就能風風光光的迎我進門了!”
柳玉紅這家夥對於江義來說,殺傷力不可謂不大啊,他六歲跟隨聞單,十年在山中苦讀,他也並非愚鈍,隻是知道在山裏苦無出路,學了也是白學,但他沒想到,在自己放棄讀書後,老爺竟然帶他下山了!
在見識到這個花花世界時,江義知道,很多事情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簡單,就算拿起書本,也沒用了,一切還要看自家老爺的性情,別人的書童,都隨老爺步步升高,特別是當今天下,一些朝中重臣的伴讀書童,竟然都到外地當起了縣太爺,反觀他自己,不僅沒有出路,而且在府裏的地位,竟然還要在那個不知來路的包飛之下,他心早有不滿,隻是一直壓製,今天被柳玉紅一點燃,可謂是一發不可收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