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說攻打全羅道,不是占領。”沈玉嘉淡笑道。
“雖然末將沒去過高麗,但也清楚,高麗五道兩界,這全羅道和慶尚道就在高麗邊陲,而蒙古要打到全羅道,那就證明已經快要貫穿整個高麗了,除非就是靠海戰,但海戰可能嗎?”柴景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雖說他到現在,的確很是佩服皇父的機智的手段,但對於這些稍有頭腦的人,便能了解的情況,皇父怎麼一點就不明白呢?
沈玉嘉白了柴景一眼道:“打到全羅道就等於占領高麗了?誰告訴你的?”
“難道不是?”柴景可沒有顧忌皇父的顏麵,直接是如同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你丫的真是死腦筋啊。”
沈玉嘉又白了柴景一眼,這才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蒙古並沒有侵占,隻是合作!”
“合作?和誰?”柴景明顯不相信。
“應該叫王倎的人,他現在也不知是高麗太子,還是已經即位坐上高麗王了,不過無論是王還是太子,對我們而言都算不得什麼。”
“王倎!”
柴景不知道這皇父哪兒聽來的謠言,他咋從來沒聽過這號人物呢?
“是不是真的啊?”柴景還是不可置信道。
“嗯,從驛站抓來的蒙古信使那裏得知,我猜測現在王倎還在借助蒙古的力量,想要統一高麗,可惜,高麗權臣當道,各方獨攬大權,誰也不服他,不過看在蒙古的麵子上,倒是老實了很長時間,但等他們撤軍後,料想這幫家夥定然立即造反!”
“皇父!”柴景突然冷不丁的來了一句。
“嗯?”沈玉嘉好奇的看著柴景。
“皇父是昨夜沒睡好吧。”
“滾。”
沈玉嘉撩起一腳,就踢向柴景,柴景向後一躲,旋即苦笑一聲問道:“難道真要去高麗?”
“也不一定,看看這馮勝鷹的本事有多厲害再說吧!”
沈玉嘉也不想跑太遠,要知道去了高麗以後,要回來也不知到什麼時候了,萬一搞不好鄢國在徐州的戰事陷入被動,甚至被蒙古聯合李岱一步步逼出徐州,那時候,沈玉嘉可再也回不去了啊!
顯然,沈玉嘉是有點小視自己的老婆大人了,如果讓顏芷綺知道現在相公居然存著這心思,恐怕真要給他一頓好打了。
安宜,大運河旁,顏芷綺頂著秋日,瞭望大運河對岸。
此時對岸還沒有什麼奇特的景物,隻有一片一望無際的莊稼地,卻被已經收割大半,不過剩下的部分還沒人收割,或許也知道,安宜前幾天發生大戰,嚇得附近河段兩岸的農夫全跑了。
“姐,看什麼呢?”顏芷蕊背背一個,手裏還抱著一個孩子,走到老姐身後笑眯眯道。
顏芷綺轉身,從妹妹懷裏接過寶貝女兒夢熙,有逗弄幾下,便繼續遙看對岸,開口說道:“過了對麵那片莊稼地,應該就是白馬湖了。”
“是啊,越先生說,正因為有白馬湖在,洪澤的敵軍才不好過來,如若他們繞道過來,比是由北轉南,而我們在盱眙和金湖的兵馬,便能趁機奪下洪澤縣,將戰線連成一路,再也不懼糧道被截的危險了。”顏芷蕊笑眯眯的說道,似乎對於掌握這些最基本的軍事知識,很是得意。
“不,洪澤不能打,如果大了洪澤,敵軍便要真的反撲了。”顏芷綺卻是搖搖頭道。
“啊,都這種情況了,他們還不會反撲?”顏芷蕊不解道。
“嗯,雖然李岱糧道被截,可他卻遲遲不殺回來,必是想最後再拚一次,看看能否打下海州,才好做下一步打算,不過可惜,他是沒這個機會了!”
“什麼意思啊?”顏芷蕊完全聽不懂。
顏芷綺沒好氣的看了妹妹一眼,苦笑一聲道:“還說你把這幾天的戰報都看了呢,現在怎麼不知道蘭陵的情況?李岱手下大將戚長恭欲攻打蘭陵之時,遭遇從下邳率軍增援的徐江,本來兩軍是實力相當,不過慶幸的是,戚長恭身中箭矢,生死不知,而失去了戚長恭的李岱,已是無牙老虎,不足為懼,除非那個冒險出海的車巍然趕回來,否則李岱怕是左右為難,不知進退了!”
不得不說,顏芷綺把敵軍的情況摸得很清楚,以前她雖然也去了解的確情況,不過一般都是敵軍何為人帥,兵馬的虛實而已,很少去探聽對方的參謀和各路將領。
但當年和楚苓君共事之後,她感覺一個完全可以忽略的小將,有時候就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可以當他是突破口,也或許是年少將才,隻要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是殺是留,是避是攻,選擇極多,效果自然也不一樣,究竟哪一種好,這要看你的目的是什麼了!
顏芷綺的目的其實很簡單,拖!
她需要時間,需要豫州大軍重振旗鼓的時間,也要等蕭穆趕來增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