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元帥,李岱揮軍三萬,攻打海州城,徐崇將軍依舊在死守,如今戰況緊急,是援是觀?還望顏元帥盡快定奪!”朱信厚算先開口道。
“徐崇將軍既要死守,必有一定把握,現安宜兵馬不過三千,如放棄安宜,前去增援,隻算杯水車薪,實難有大用,不如繼續屯兵安宜,斷其糧道,虎視揚州,如此可給予敵軍更大的壓力。”
顏芷綺雖然這樣說,但她心裏也沒有一絲把握,一萬兵力,而且過半的新兵,要抗衡李岱三萬精銳,若糧草充足也就罷,可沒了糧草,無法消耗戰,隻能打硬仗,這一戰就算換做顏芷綺統領,根本無法取勝,但若說能守多久,這可就不好說了。
棋逢敵手的戰場之上,瞬息而變,許多事情是無法預料的,隻能憑借老辣的經驗,做出防範措施,心思敏捷,下令果斷,將勝利一點點推向自己而已,並不是不打,就能料定自己穩勝了。
在顏芷綺看來,這場仗凶大於吉,如果李岱不計傷亡,硬是要分出一個勝負,徐崇恐怕連半成的機會也沒有。
不過事到如今,在火槍天玉炮接連出世的情況下,未必就不能拿個險勝,若將李岱引出,火槍或天玉炮轟之,自然就勝了,不過李岱也不蠢,明知道你有天玉炮,他敢靠近嗎!至於火槍,隻要護衛護得好,不用懼怕了。
不得不說,顏芷綺對擒賊先擒王的戰術,已經拿捏到極致,知道徐崇想要勝利,隻能用這一招,但她想不出,徐崇要怎麼殺了李岱?所以她還是很擔憂的。
“既不出兵增援,那可否派些兵馬,迷惑敵軍?”朱信厚又問道,他也深知,他們如果出兵,的確幫不到多少,反而要被李岱回頭痛擊,屆時,淮陰的錢衝得知情況,隻要派出一千人馬,稍微的拖延一下,他們肯定全都葬送在兩郡邊界處。
反之,繼續屯兵安宜,一來仗著鹽城、金湖、盱眙、淮陵和古虹,這一條戰線,笑看揚州,回望李岱,讓他們進退不得,實難取舍,二來,也可斷了李岱糧道,讓他明白,繼續北上很可能連退路都沒有了!如此李岱必然焦慮,焦慮便會出亂子!
行軍打仗,最忌諱的就是亂,一亂百輸。
“安排一些兵馬逼急東海郡,此計不錯,好,朱將軍立即率輕騎三百匹,人手一捆稻草,待行至兩郡邊境,拖起煙塵,可起到迷惑之用。”
“末將遵命。”
朱信厚抱拳應諾,也不廢話,轉身徑直離去。
“童將軍。”
“末將在。”
聽到顏芷綺的呼叫,童四海立即上前一步,抱拳道:“顏元帥有何吩咐?”
“我軍出兵,洪澤敵軍必然有所行動,你可率精兵五百,渡大運河靠白馬岸坡,再分散兵力,如遇敵軍探子,一觸即收,無需死磕。”
“末將遵命。”
童四海也抱拳應諾,快速離去了。
顏芷綺有繼續吩咐了幾個將領,最後看向妹妹,還沒開口,顏芷蕊就興奮道:“要讓我去打洪澤嗎?”
“你想都別想,待會兒給我找一個奶娘回來。”
“……”
顏芷蕊是一臉苦瓜相的走出房間,嘴角撇得和臉抽筋似的,最後仰頭大呼一聲:“姐夫啊,還是跟著你有肉吃啊!你快回來吧。”
……
……
“哈欠!”
沈玉嘉搓搓鼻子,暗罵一聲:“這鬼天氣,是越來越冷了。”
十月多的高麗,的確很冷,況且沈玉嘉還在一路向北,這氣溫是一天比一天低,這讓他十分想念,自己的雪貂皮大衣啊,可惜,他落在了天水,本來也是想,到徐州尋找顏芷綺,找得到就回去,找不到就找到再說,可沒曾想,找到是找到了,可麻煩事也隨之而來啊。
“歐巴……”
韓慧熙端著熱茶給沈玉嘉遞來,沈玉嘉接過喝了一口,呼出一口白氣,瞭望北麵情況,皺皺眉,問道:“還有多久到開京?”
老孫頭把一根柴扔入篝火中,拍拍手笑道:“還有兩天就能到了。”
“還要走兩天!”
沈玉嘉鬱悶了,這從全羅道到開城,從地圖上看,不過千兒八百裏的,頂多十天半月便能到,但是,真走起來,一來是要繞山過河,二來躲避蒙古的崗哨,路程自然要長了好了許多,沒個把月,是很難到的。
“這條路,遠是遠了點,不過勝在安全。”老孫頭笑道。
“安全,嗬嗬,真安全就好咯!”沈玉嘉苦笑一聲。
“難道不安全?”
老孫頭聽了沈玉嘉的話,不由皺皺眉,這條路可是林衍將軍安排的,應該不會出亂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