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聘一屁股顛坐在甲板上,表情仍舊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你說什麼?”
“將軍,洪澤失守了!”一旁的護衛重複一句,雖然他這樣說,可臉上也是不敢相信的表情。
“失守了!”
竇聘呆呆的自語一道:“怎麼會失守了?誰打的?顏芷綺嗎?不可能啊,難道是淮陵的敵軍?他們不是沒有戰船了嗎?又怎麼可能過的來?”
“將軍,先別管這些了,還是快回去吧!”護衛提醒道。
“對,對對,回去,快回去!”
竇聘忽然一下子蹦了起來,焦急的揮手大叫。
當竇聘火急火燎的趕到白馬湖西邊岸口的軍營時,便再次聽到軍營將士們說起洪澤失守的事請,這讓他更加焦慮,洪澤怎麼就失守了呢?
“究竟是誰幹的?”竇聘咆哮道。
“童……童四海!”
“童四海?是他……”
竇聘先是一愣,旋即這才想起童四海是何人,頓時,竇聘兩眼一黑,險些暈倒在地,驚得幾名護衛立即攙扶住他。
“我要去看看,究竟怎麼回事?”
竇聘有些無力的爬上戰馬,帶著一隊人馬衝到了洪澤三裏外,能隱約可見,洪澤城樓上的豈敢,那裏還是“梁”字或者他的“竇”字,分明就是“鄢”字和“童”字啊!
“啊!”
竇聘突然仰頭慘叫一聲,正欲掉下戰馬,好在護衛就在他身邊,趕緊伸手扶住。
沒有了洪澤,竇聘根本無法在這地方存活下去,打嘛,鄢軍剛才似乎要從北麵走旱路過來,到時候他將受到前後夾擊,可不打,難道逃?
“對,逃!”
想到逃,竇聘立即站直身子,下令道:“回去把軍營所有東西一起帶上船,我們前往高郵!”
竇聘已經不管對方是怎麼攻下洪澤了,事已至此,何須把時間浪費在猜測上,不過他似乎也沒注意到,既然童四海拿下了洪澤,為何不幹脆把他的軍營也端了?要知道他的軍營裏,守軍不過兩三百,以童四海能攻下洪澤的兵力,拿下軍營隻是輕而易舉!
竇聘派人快速把軍營的糧草軍需搬空後,便不敢逗留片刻,揮手下令戰船往南麵駛去。
這一路竇聘走得很急,也由不得他不急,一來是後有追兵,二來是糧草緊急,軍營雖有糧草,也不過能維持兩三天的,正真的糧倉在洪澤裏,現在洪澤落到敵軍手中,他根本別無選擇。
然而,當竇聘的船隊行駛到南邊蘆葦蕩前時,眼看都要快上岸了,但很是突然的,蘆葦蕩中射出數以千計的箭矢,緊接著,岸上幾聲巨響傳出,打得竇聘一個措手不及,整個人都呆立當場。
“怎麼回事?怎麼會中埋伏了呢?這又是哪兒來的人馬?”
竇聘感覺,似乎這白馬湖前後左右,四麵八方都有敵軍的身影,難道敵軍用了數萬人包圍白馬湖嗎?否則怎麼可能到哪裏都會看到敵軍呢?
由不得竇聘多想,那震天的巨響突然轟到他的船身旁,濺起了高達三丈的水花,頃刻間,如傾盆大雨從他頭頂落下,把他整個人都衝向了甲板邊緣,險些就被拋入湖中。
“撤……哇,呸呸,快,快撤退!”
竇聘被嗆了一口水,扶著欄杆與要站起,但突然又是一聲巨響,這一次可實打實的轟到了他的船身上,刹時間,整條中型戰船就宛如被洪水猛獸狠狠撞了一下,下一刻,竇聘和一眾將士隻感覺山搖地動,翻江倒海啊。
“嘿!總算是打中了!”
賈祿是興奮一笑,搓著手就要繼續填充火藥。
“二哥你要省著點啊,回頭還要攻打揚州呢。”於耀忍不住提醒一句。
“咳,知道啦知道啦,放心吧,在轟一發。”賈祿嘿嘿一笑,便快速填充彈藥,調準了一下位置,便點燃引線,再次給了竇聘的戰船狠狠一炮!
這竇聘在和鄢軍對持時,早就被賈祿用望遠鏡看個真切了,知道他乘坐了那艘戰船,故此特意轟這一艘,隻要把這艘船轟到走不動了,那這幫家夥自然就廢了。
顏芷綺看著對麵快要被轟沉的戰船,神色一正,嬌喝一聲:“殺!”
“衝啊……”
蘆葦蕩中,頓時衝出了數以百計的船隊,不過這些船,不是漁船就是烏篷船,全是白馬湖附近靠打漁為生,或者載人渡河為生的百姓所用,這幾天被顏芷綺征用過來,早早就安排在這附近埋伏。
至於往北麵去的兵馬,隻是一個幌子,況且如果靠近點兒看,必然會發現,其實這些兵馬,十有八九都是假人,她是前後安排一個士卒,中間放七八個稻草人,這些稻草人不重,兩個人用根竹竿挑著是輕而易舉,如此,可將一百人的人馬,硬生生變成了上千人,而從遠處看,還真像是一隊人馬在趕路呢。
竇聘怎麼也沒想到,因為自己畏懼天玉炮,不敢過於靠近,導致了看不清虛實,也才落得這番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