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城中,一個青年策馬狂奔,驚擾了不少路人和小販。
眾人惶恐不及,紛紛左右閃避,一時間,街道亂成一片。
“站住!”
張驥頭戴烏紗,身披黑衣,腰懸佩刀,一步衝出便攔在了駿馬前方。
“滾開!我有要事!”
馬上青年大喝一聲。
“唉吆喂,我說小哥,你光天化日,騎馬擾民,似乎還有理了!”張驥是怒極反笑道。
“在不讓開,小心我撞飛了你!”青年冷喝道。
“讓!嗬嗬,行,請吧!”張驥聞言,居然讓出道路,這一幕頓時把路人氣得不行,大罵張驥欺軟怕硬,不配做大鄢捕快。
青年見張驥讓路,也沒有要廢話的意思,焦急的一甩馬鞭,駿馬嘶鳴一聲,便要衝出,可突然,駿馬還沒跑出幾步,一根扁擔橫空而出,攔在駿馬雙蹄之前,駿馬前蹄一撞,竟直接跪了下來,而身在馬背上的青年,也是一個不慎,被突如其來的巨大衝擊裏,直接從馬背飛出,砸到地上滾了兩圈,方才停止。
“喔喔喔!!”
“張捕頭好樣的!”
頓時,百姓齊齊歡呼了。
張驥把手中扁擔甩手拋還給一個小販,拍拍手,戲謔的看著躺在地上的青年,笑道:“敢在本捕頭麵前裝大爺,找練啊,你騎快馬在鬧區滋事,驚擾百姓,現在,本捕頭要拿你到府衙,你現在說什麼也沒用知道嗎,但你所說的話,也能成為呈堂證供,我會一一記錄在案,小心了!賄賂什麼的……喂,你……你要幹什麼!別跑!”
張驥這話還沒說完,便看到青年狠狠瞪了他一眼,旋即一溜煙的爬起來,不在厲害他,簡直就往前麵跑去。
“靠,摔了這一跤還能站起來,還跑得飛快,這……簡直就是畏罪潛逃啊,給我追!”
頓時,一群捕快朝著青年背影衝去,奈何,這青年腳程極快,若不是前麵也有站崗民捕,察覺不對勁,立即衝出來,直接撲向青年,一把將其抱得死死的。
“很好!給我抓穩了,今年的民捕獎狀,有一你分!”張驥興奮一笑,幾個箭步衝出,緊接著便是一撲,而身後捕快們也紛紛飛撲而來,一時間,是七八個大男人堆在一起,壓得下方的青年痛斥連連。
“放開我!快放開我!”
“急什麼,放心,雖然你有罪,但畢竟沒有照成多大損失,頂多就扣馬一年,關你三月,然後嘛……這一年馬糧你還是要上繳的,否則餓死了可與我等無關啊!呃……那還有呢……”
青年聽到張驥一大堆廢話,竟突然間不掙紮了,張驥有些好奇,低頭一看,不由一愣,因為這英俊不凡的青年,居然哭了!
“我說,不至於吧,你這還算男人嗎?”張驥苦笑道。
“你懂個屁!”
青年淚水橫流,嘴角哆嗦道:“晚了,完了啊。”
“啥?晚了完了!你現在懺悔也沒用了!下次,可莫要在這樣了!”
“還有個屁下次啊,被你們這一攔,我媳婦準沒了!”
“啥?”
張驥瞪大眼睛,看了看一眼壓在身邊和身上的小弟,發現眾人也都是一臉糊塗。
“呃……起來起來,別壓著了,成何體統啊。”
張驥說完,捕快們這才翻身站起,張驥拉著哭泣的青年,好奇道:“咋啦?啥事能讓媳婦給跑了呢?跟哥說說,哥幫你分析分析!”
“分析個屁!”
青年怒斥一聲,旋即又哭哭啼啼道:“她還不是我媳婦,可我就喜歡她!我老早就像去她過門了,可一直沒勇氣,而現在,恐怕連最後機會也沒有了,嗚嗚……”
“哦!她不喜歡你?”張驥皺皺眉,好奇問道,其他捕快似乎都是八卦貨,聽到這些,一個個是興致勃勃的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詢問八卦消息。
“這個……我也不知道,但應該喜歡吧!否則她幹什麼這般照顧我啊!”
“照顧你,這也不代表就喜歡吧,也或許是這女孩喜歡矜持,不敢表態罷了,但無論如何,也不至於跑了吧!”
“你懂什麼,我得知,她此行是要到我姐夫家!如此還不完了嗎!要知道,他們的關係傳聞很那啥的!”青年表情是似哭似笑的抱怨道。
“你姐夫?這……這關係似乎不對勁啊,哈,你說她到你姐夫家,她就做不了你媳婦了?那你這姐夫什麼人啊?小叔子未來的媳婦也要搶,這簡直就不是人嘛!”
“他現在就不是人!家裏已經有四房嬌妻了,還朝三暮四,連我的未來媳婦也要勾搭去,你說啊,這能是人幹的事嗎!我勒他仙人板板的,這話我現在就原封不動的還給他!”
“……”
張驥聽到青年憤慨的指手畫腳連連大叫,頓時就傻了眼啊!
不是人!四房嬌妻!還仙人板板!這……簡直就是在說某個大隱隱於市的大人物啊!
想到當初得知這個大人物還活著時,張驥是興奮的三天睡不著覺啊,但他又不敢宣揚出去,隻能當做悶聲發大財了!
現如今,一個似乎知道那位大人物的青年,趕到這天水來,還口口聲聲說媳婦沒了,張驥是明白了,的確,那位大人物在某些方麵,很招人喜歡,特別是一些女人!
“小哥,你不會姓顏吧?”張驥陪著小心問道。
“嗯?你咋知道?”青年聞言一愣道。
“果然!”
張驥聽後,是長歎一聲,笑道:“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打起來了啊,好啦,顏小哥你速去,希望還來得及!”
“那多謝了!”青年朝著張驥一拱手,便要離開,突然張驥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身後一名牽著駿馬走來的捕快,道:“騎上它吧!”
“嗯!”青年狠狠一點頭,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頭,就這三言兩語,便把您給感動了?”一名小捕快好奇道。
“去去去,你懂什麼。”張驥可不會跟這幫家夥解釋什麼,如果事情傳揚出去,就算那位大人物心腸好,不會把他這麼樣,可他的家人朋友,特別是他女兒,唉吆喂,自己腦袋十有八九也保不住咯!
…………
“哇哇哇…哇哇哇…”
“嗚嗚嗚…爹,姐姐欺負我,嗚嗚嗚……”
“啊…爹爹,這不怪我,是大哥先搶我的糖的!”
“瞎掰,我什麼時候搶你糖了,反而是你把我的糖給吃了,爹,熙妹妹最壞了,比大姐還壞,你千萬不要信她!”
“你才壞,你是大壞蛋,你在學府的時候,把人家打哭了,別以為我不知道,我現在就和爹爹告狀!”
“你……”
“咋了,怕了,嘻嘻……爹~”
“嗚嗚,爹,其它無不管,姐姐搶我糖,你要給我補償!”
“還糖糖糖,你都多大了,叫你給一顆讓三妹吃,你都舍不得,小氣鬼!驢驢驢……”
“嗚嗚,爹,你看二姐他啊……”
“哇哇哇……”
“臥槽,我的小祖宗們呐,求你們能別吵了好嗎!”
一處小院中,一個年貌近三十,留著一抹小胡子的俊秀青年,手裏抱著一個剛出世不足三月的女嬰,女嬰在懷中哭個不停,而身邊還圍著四個孩子,兩男兩女,其中三個相貌極為相似,都是七八歲的樣子,剩下一個女孩,隻有三四歲,表情是呆呆笨笨的,小臉卻生得極為精致,很是可愛,正抓著一個小姐姐的衣角,咬著手指呆呆的看著爹爹。
“我他娘的都在幹什麼啊?”
沈錢財哭笑不得的搖搖頭,隻感覺自己一個頭五個大,這樣下去,非要被累死不可,他趕緊扭頭,看向堂內叫道:“誰有空啊?幫……”
“吃!”鳳元娘麵無表情的吐出一字。
“碰!”不久,龐飛燕笑眯眯的打出一張牌,又拾起一張牌。
“暗杠!”顏芷綺神色清冷,動作麻利的將四張牌撲倒,隨後打出一張大餅。
“一個吃,一個碰,現在還暗杠,你們串通好了吧,哼,我也來,碰!”
寧滄珺氣勢淩人的拍出兩塊大餅,打出一張三餅,從顏芷綺麵前拾過剛剛打出來的大餅,一臉自得道:“姐姐們,全求人了哦!小心咯!”
但是,寧滄珺這話說出來後,對麵三女竟然無動於衷,隻是愣愣的看著她打出來的三餅。
“全求人,好厲害,可惜啊……你放炮了!”龐飛燕嘿嘿一笑,一推眼前牌,正是一副三暗刻!隻差一對眼!
“唉吆,滄珺啊,一炮雙向啊!”鳳元娘也是雙手一推,一副碰碰胡,也隻是差了一對眼!
“呀!”
寧滄珺一下傻眼了,可未等她回過神來,對麵,一聲冷笑,就算在家裏,也威風不可一世的顏芷綺,雙手一推,嬌喝一聲:“大三元!”
“哇,綺姐姐你不是吧,中發白齊聚一堂,還一直不動神色,等的就是這一腳吧!踹的也太狠了,滄珺妹子的小屁屁肯定要開花了!”龐飛燕杏眼圓瞪道。
“唉吆,這一下,滄珺是苦了哦!芷綺太狠了!也難怪,三餅一直沒出現,我幾次都想放棄換牌了。”鳳元娘是搖頭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