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幫她係個安全帶,怎麼就麵紅耳赤了呢?可冉冉呼吸急促滿麵紅雲的樣子很是香豔。
“你怎麼也在北京?”冉冉有點沒好氣地問,掩飾自己的尷尬。
李沛然輕笑,“談生意,順便回家看看。”
“喲”了一聲,冉冉趕忙捂了嘴,打從上這輛車開始自己就透不過氣來,頭重腳輕的,這一迷糊,就管不住心裏的想法。
李沛然算是看出來了,在冉冉心裏,他就是個沒正形的人。可他自覺,私生活上確實紈絝,可從來都是個不服輸的人,怎麼也算事業有成,被她這麼一聲,不覺有點惱了,“看不起我?”
冉冉看他不笑的臉還很威嚴,心隨著他的聲音一起沉了下去,確實是自己失言了,人家已經算得上是事業了,自己這還隻是個職業。“沒,沒有。”她緊張兮兮地望著他,“沒想到哪兒都能遇見你。”
這話又把李沛然逗樂了,嘿,我就是到處逮你呢,想著和她賭什麼氣,麵上又緩和了,“想去哪兒轉轉?”李沛然下定決心這次要像個紳士,他裝起來可像了,畢竟在人生中有好幾年,自己確實是個紳士,不僅僅是紳士,是個很好的男人,雖然帶著點紈絝子弟的意味,但確實是個好男人。當時的自己會不會鄙視現在這個樣子?這樣想起來有點悵悵然。
外麵飄起了小雪,一點點灑下來,幹燥的細細的粒子,那樣靈動,冉冉靠著窗看外麵,像漫天的鹽,又像糖霜。“我想——”下雪天這樣難得,“去故宮。”
李沛然苦笑兩聲,也難怪,她就和遊客是一個樣兒的,微轉方向盤,彙入另一股車流。
午門外永遠人頭攢動,今天下雪,烏雲像個口袋,隨時準備往下倒鵝毛大雪,北風直吹,得虧是這樣的天氣,好像人還少了些。
冉冉站在猩紅的宮牆之下,饒有興致地看李沛然和旁邊所有人一樣,排著隊,一步步往前挪到窗口,買了票出來,擠過一群群茫然地立在廣場上的遊人,他也就是個普通人,然而卻又比普通人顯眼,顯眼在哪兒呢?冉冉也說不上來,總之一群人中,她總能一眼看出他來。
走過來的那麼一小段路上,他還開了個小差,跑到一邊買了把油紙傘,先挑個綠色衝冉冉晃了晃,見她搖頭,又挑了個紅的,冉冉回頭看看一眼望不到頭的紅牆,又搖搖頭,最終他挑了個鵝黃的,很合冉冉的心意。
看著他夾著把油紙傘,冉冉突然腦補出,他剃了一半光頭,背後拖著個長辮子,身著深藍色錦服,身前身後各一團五爪正龍的模樣,不禁噗嗤笑了。可腦補當中的他應該還是不難看的,娛記都說,對男藝人最大的考驗就是剃清朝的頭演清宮戲,這麼看,李沛然這張臉倒是有了男藝人的資格?其實他的身材也夠格了。五爪正龍……冉冉發現自己直接把他腦補成了個親王,恰恰他走到跟前幫她撐開油紙傘,也許是錯覺,冉冉隻覺得四周突然靜了一下,不知是不是自己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