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冉冉答應認真考慮,李沛然心裏的一塊石頭已經落了地,和從前她不考慮便拒絕相比,已經給了自己一個極好的機會,最終結果是同意或是拒絕,都能坦然接受,他需要的正是一個她正眼看待的機會,隻要看她看了,李沛然心裏騰起誌在必得的信心。
轉過身,心情大好,“冉冉,我們去騎馬好不好?”能夠俯瞰羊卓雍錯湖的坡地上,是紮西家的馬場,往這兒來的時候還沒想到這一層,這會兒看到了才記起。
“我不會。”冉冉也站起身來,雖是不會,聲音裏卻是欣喜的。
“我教你,簡單得很。”
李沛然騎馬的技術果然了得,點撥冉冉幾下,她也能夠在馬背上緩速前行,兩人策馬同行,沿蜿蜒山勢,直走出去十幾公裏,停在一個高坡邊。無論從哪個角度看羊湖,水都同天一樣蔚藍澄澈,潔淨如天水。
“小時候學會的?”冉冉歪著頭看他,他身後是光芒四射的太陽。
點點頭,“小時候能騎著馬飛馳,在英國上中學的時候,學會的打馬球。”
“哦?”隻在電影或者書裏看過,極其粗獷又極其優雅,很難相信有一項運動可以讓這兩者並存。
“打得怎麼樣?”掩不住的笑意。
意料之中的,“比英國人打得還好。”
“噗嗤”,預想他就是這樣洋洋得意,卻不令人反感,這也是自誇的技術到了一定檔次吧。
“你一個人在英國讀書?”
他點點頭,“我爸媽身份的關係,那個時候都出不了國。”其雍家的情況也是類似的,“那個時候一起上學的有個關係很好的朋友,叫容複。”提到他,淡定如常的語調讓他自己也為之一愣,“隔個半個月一個月的,會去見見張伊慎她們幾個在女校上學的女孩兒,聊聊身邊的八卦事或者家裏一些雜事,也算是思鄉時候的一點寄托吧。”
原來他和張伊慎不光自小認識,也相互作伴了這麼多年。“你和她怎麼沒有……”他倆的相熟以及他極盡親昵的相互,冉冉都是記在心裏的,雖然沒有曖昧的意味,卻仍然梗在她的心頭。
李沛然想了想,“你和夏巍認識那麼久,又那麼熟悉,我當初還以為你念念不忘的是他呢,怎麼你們也沒有一段兒呢?”
他倒是很會說話的,明明問題是冉冉拋出去的,轉了一轉又得自己接,李沛然這隻圓滑的狐狸,但突然也能體會其間的意思了,不是相識久了、或是特別要好,就能夠在一起的,男女間的事情,還真有些特別而道不出的東西。
“告訴你個八卦,也是過去的事情了,穀裕原來和夏巍是一對兒,給夏巍家生生拆散了。”
李沛然先是很吃驚,而後又很能理解似的,“夏巍那一家子,一看就不是個省油的燈。”
“他媽媽大鬧學校的,真是太難看了。”冉冉歎了口氣,過去的事情,她這個旁觀者每每想起都為穀裕感到切膚之痛,她這個當事人,也不知是真的淡定還是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