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沒有任何人的氣息,他睜了眼,入目的是一片喜慶的紅,很明顯,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不僅僅是他的腿,連他的生活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聽到初晴的腳步聲慢慢接近,他閉了眼,這樣殘廢的他,怎樣去麵對他的貓貓?
與她一同進來的還有藍姨,他聽藍姨喚她“王妃”,明白了房中一片喜慶的紅為何而來,來不及喜悅,首先湧上心頭的便是一片酸澀,這樣的他,怎配讓他的貓貓嫁過來?他怎能讓她的貓貓如此委屈的進了這戰王府?
他感受著她為他把脈,感受著她為她細細擦臉,聽著她與他甜甜的說晚安,唯獨不敢睜眼看他。
直到聽到她平穩的呼吸聲傳人耳中,他才敢睜了眼睛看她。
武功極高的他在黑暗之中依然看得見女孩兒的每一根睫毛,也看到她嘴角安然的微笑。
那一瞬間忽然就明白了,他的貓貓根本就不在乎這些,在她心中,他隻是她的雲疏哥哥而已。
從來沒有因為他的腿而變過。
別人他不在乎,這世界讓他牽腸掛肚的也隻有一個洛初晴。
連她都不會因為這雙腿不能動而嫌棄他,他又為何要與自己過不去呢?
而且,就算這雙腿現在廢了,不能動,終有一日,他也會讓這雙腿重新站起來!他會抱著他的貓貓遊遍這大好河山!
因為信她,所以信自己。
小丫頭還在瞪著自己,黑亮的大眼睛中滿滿的控訴,仿佛在指責自己不信她。
君雲疏伸手按下她的小腦袋,微微抬頭,在她額上輕輕一吻,“貓貓,我信。”
小丫頭這才放心下來,安心趴在他懷中。
如此親密的接觸,兩人沒有任何的不自然。
就像初晴昨晚同君雲疏一床睡了,心中卻不會產生任何其他想法。
一方麵她現在還隻是個九歲的孩子而已,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值得多想的。
另一方麵,君雲疏雖對這丫頭有想法,也是在等著她慢慢長大。一直以來對她的嗬護更類似於父親對女兒,兄長對妹妹。
“貓貓,再陪我睡會。”男子溫柔低沉的聲音從透過胸膛傳進初晴耳中。
初晴抬眼看他,眉間是有些疲憊之色,應該是還沒休息好。
她哪裏知道這是這個男人心裏掙紮了一夜的結果。
沒有出聲回答,小丫頭直接以行動表示,小腦袋埋在男子溫暖的懷中閉上眼睛。
嘴角勾起一絲甜美的笑意,真好,雲疏哥哥什麼都沒變。
晨曦之中的太陽暖暖的射進來,唔……很暖。
“主子!”莫言莫語速雲速風雖麵色努力保持平靜,卻還是難掩激動之色。
君雲疏靠坐在床上,微微頷首。
“主子,那日水下襲擊你的人所為何事?”莫言問道。
君雲疏微微皺眉,墨色瞳孔微縮,那人……自己一點也沒印象,隻有那一身黑袍,還有桀桀的怪笑聲,那水上的八人的身手有明顯的殺手特征,而水下那人,招式卻同那些人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