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噩耗
演唱會終於接近尾聲。所有演出者登台謝幕。耀眼的追光燈在流連著，台下的尖叫口哨不絕於耳，粉絲們哄搶著向前擁，希望能近距離地接觸他們的偶像。
逆著人流，淩羽汐毫不留戀起身大步離開，其他人雖還想留一會兒，但看到淩羽汐不容置疑的態度，都沒膽量去挑戰她的忍耐限度，提出反對意見，隻得眼巴巴地看著粉絲互動的場麵，跟著淩羽汐走向出口。淩羽洵是最後站起來的。他似是不經意地向台上瞟了一眼，嘴角卻勾起了不易察覺的弧度。
與此同時，應付著熱情粉絲的墨子涵仿佛感覺到了視線一般遲疑地抬頭張望。
“子涵，子涵，給我們簽一個名吧！”
“是啊是啊，從你們出道開始我就最喜歡你了！”
她一怔，連忙回神，揚起完美的笑容答應著隻是疑惑仍縈繞於心間。
站在她身旁的齊子渲默默地把一切收於眼底。
姐姐......
還有——
……那個背影。
剛走到場館外的廣場，淩羽汐感到背後被猛地一記重撲，聲音裏迫不及待的興奮：“呐呐小汐超厲害的有木有？心情超震撼的有木有？”
“誇張。”淩羽汐仍沒什麼表情慢條斯理地把過度激動的湯允兒的手指一根根從身上扯下來，“還過得去吧。”
“哦！能得到你這麼高度的讚揚我好高興！”
你哪隻耳朵聽出來這是高度讚揚啊？
空氣中忽然被硬生生插入帶著顫音的古老弦樂。淩羽洵從包裏掏手機，鈴聲響了一會兒。
眾人便認出這曲子是《琵琶語》。
沈佳馨見他拿出手機不禁小聲嘀咕，“這鈴聲還真是那對out星人的style嘛……”
淩羽洵看到屏幕上顯示的聯係人後不禁一愣，抬眸看向淩羽汐。
“是芬奇先生。”
淩羽汐的臉色略變，湯允兒倏地亮起神采，“啊啊我知道！是那個藍頭發紅眼睛的帥哥對不對？我還記得哦！上次你們生日會上見過一次！記憶力好吧！”
這時候都不忘往自己臉上貼塊金。
淩羽洵沒有接話，沉默地接起電話。
到達某個時刻他的音調忽然拔高幾個高度。眾人皆是被他的反常嚇了一跳。第一次見到淩羽洵如此風度全失的一幕。沒多久淩羽洵仿佛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打了一個抱歉的手勢並放低了音量背過身去。幾聲應答的“嗯”敷衍得近乎機械。
淩羽洵終於掛斷電話，轉過頭看向他們的眼神裏竟有些渙散，一開口聲音也帶了些哽咽。
“爺爺，……去世了。”
淩羽汐懵了。
仿佛被重拳一擊，腦中一黑，隨即轟響一片。
她呆滯在原地半晌，仿佛沒聽清，“爺、爺爺……什麼？”
淩羽洵的神情也帶著點無措的迷茫，少見地冷靜全失，“不知道……芬奇先生隻是說要我們立即回倫敦……”
“見最後一麵……”淩羽汐咬緊了嘴唇，卻仍轉身對眾人鞠了個躬，“抱歉……我們可能……要先走了。”刻意粉飾平靜的聲音裏仍有微不可聞的顫抖。
袁皓晨反應快，搖頭表示沒關係。“說什麼呢？你們的事我們幫不上忙才該說對不起吧？快去吧，要幫忙隨時給我們打電話。”
淩羽汐抿著嘴微點頭，而一旁淩羽洵已攔到了出租車，兩人即刻匆匆向機場趕去。
告別了兩人，眾人沿著街道走，然而全然沒有氣力的，無精打采。
潭秦歎了口氣：“這兩人一直是那麼好的孩子……他們會沒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