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契凡身著黑色長袍立於上空,長嘯一聲,對飛鸞說道:“宮主竟然在此迎候,本座實在愧不敢當啊!”
“呸,契凡,你竟然還敢前來!”舞陽破口大罵。
契凡並未生氣,隻是笑道:“看來我來早了,那炙嶴還未到嗎?”
“你怎麼知道他會來?”
“哈哈,我當然知道。他愛子被殺,如今放眼天下,能複活他的恐怕就隻有玉靈山的這朵雪蓮了吧!這麼熱鬧的一件事怎麼能少得了我,隻是,炙嶴來的略微遲了一些。不知宮主在此等候多長時間了?”
“我們等候多久與你何幹?”舞陽氣急敗壞,恨不得就要將那契凡大卸八塊,為妨音、散華報仇。
飛鸞立在那裏一動不動,隻是在琢磨這魔尊這句話的意思,是啊,木非煙在五個時辰之前就告訴她,炙嶴已然出發,怎麼到這個時候都不見他的蹤跡?縱然是路上有所耽擱,以炙嶴的法力上這玉靈山也不是問題,況且自從散華死後,玉靈山的結界如同虛設一般,怎麼會花費五個時辰也不見蹤影?
“冥王大人,怎麼你要藏到什麼時候?”契凡對著空空的離琅台慢悠悠的說道。
此時,隻見離琅台慢慢抖動,竟然出現一隊兵馬,正是冥族之人。飛鸞大驚失色,她站在這裏守望離琅台,就是為了防止冥王入侵,沒想到他們已經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知藏了多久,竟渾然不知。
“冥王大人也太欺負人了,看著人家宮主年齡小,使這卑鄙手段,是不是太過分了?”
“混賬東西,我差點得手了,你攪什麼亂!”冥王氣急敗壞的抽出一把劍來刺向契凡,契凡亦拔劍相迎。
“怎麼,隻能你們冥族來搶雪蓮,我們魔族就不可以?”契凡邊打邊用陰陽怪氣的聲音說道。
“我在此等候多時,隻要這結界變弱,就能進去,我並未想取走雪蓮,隻求一片花瓣即可!”
“誰知道你到時候是摘下一整朵還是隻取一片花瓣!”
炙嶴越聽越怒,力氣越來越大,全然不顧身在玉靈山,兩個人法力高強,氣浪一浪接過一浪,震得地動山搖。那離琅台縱然有靈氣護佑,也不免有所震動。
飛鸞看的心急如焚,嗖的拔出劍來迎了上去,她並不想纏鬥,隻想著將二人引離玉靈山,避免雪蓮靈氣受損。
一個是靈界宮主,一個是魔界魔尊,另一個是冥界冥王,三人本來身份就是高貴,一起現身就很是難得,更別說一起戰鬥了。
秋風怒號,卷蓋著震飛的山石,呼嘯著飛過。遠處的山尖猶如鬆樹一般,開始搖晃。三人扭作一團,如同一團烏雲。
飛鸞還是太過年幼,抵擋不住這團團氣浪,跌下陣來,舞陽急忙上前攙扶,飛鸞失落的看著爭鬥不止的魔尊和冥王,眼角濕潤,不安的說道:“難道,老天要滅我們玉靈宮嗎?”
一道白影閃過,木非煙翩然而至。
飛鸞臉上掠過一絲興奮,但隻一會,便被滿目憂愁蓋了過去。
“非煙,你怎麼來了?”
“宮主!這種情況我怎麼能不來!”
手持長劍,安頓好飛鸞,與舞陽一同驅趕外敵。還好,冥族與魔族的人還在廝殺,隻要坐收漁利便好。然而事情總是沒有想得那般美好,這樣混亂的場麵多多少少難以控製,總是會有點麻煩的情況。
玉靈宮的人幾乎傾巢出動,這樣危難的時刻沒有一個靈族之人願意袖手旁觀。
這簡直就是一場前無古人的曠世之戰。嘶喊聲響徹整個玉靈山,鮮血染紅了離琅台,到處橫屍遍野,整個空氣彌漫著血腥的味道。
沒有一個人想要停止,所有的人如同魔鬼一般,殺紅了眼睛。魔尊和冥王回首之時,發現事情已經遠遠的超出了自己的想象。離琅台上站滿了人,每個人身上都染紅了鮮血,已經分不清敵我了。
木非煙布起一道結界,罩住整個離琅台,隻是希望以此震懾住混亂的人群,然而,結界中,戰鬥依然不止。
木非煙飛到依舊纏鬥在一起的魔尊和冥王麵前,斥問道:“難道二位要看到自己的子民這樣殘殺下去嗎?”
魔尊和冥王似乎是感覺到了事態的不對,隻好停下手來,衝著自己的手下大喝道:“住手!”
但是,沒有人停下來。
這似乎實在挑戰他們王者的權威,再次高喝一聲。天雷滾滾,響天徹地,整個離琅台,瞬間就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