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煙啊,我現在也愁悶著呢。現在什麼都安全了,隻是淩雪,對我還是避而不見。”
說到淩雪,木非煙心裏也是一陣說不出道不明的傷感。一個女孩子,曾經那麼驕傲,如今隻能遮麵示人。就像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花朵,還未完全展示自己的美卻憑空多出了一道疤痕。
“她需要點時間。”
人常說,時間是淡化傷疤的良藥,不知道從何起,時間變成了一個庸醫,要用那麼久才能治療一個人的心痛。也不知道從何時起,時間成了一個最好的借口,時常被人搪塞各種回答不上的問題,時間到了你就明白了,然而時間到了你真的能明白嗎?但除了這樣說還能怎麼樣,麵對一些無法解決的問題,又看到心愛的人困惑不能自拔的時候,還能怎樣說呢。
木非煙還是不情願的對飛鸞這樣說了,飛鸞卻沒有回答,她何嚐不懂?
時間真的能抹平一個人的傷痛嗎?
在這小小的房間裏,看不到陽光,看不到明月,看不到星辰,每日麵對的是黑黢黢的無根樹,褐紅色的道路以及漫天飛舞的紙錢,真的如同長太息所說的那樣,快要絕望了。
想到長太息,似乎是好久都沒有見到他了。
木非煙站在門前,任憑黃風吹亂她的頭發,她雙手環抱在胸前,閉目聽著風吹過耳朵的聲音。突然一道白光從眼前劃過,她已經習慣了昏黃的視線,一時間隻覺得這白光分外刺眼,待風吹過去,輕輕的睜開雙眼。
她以為會看到一件神奇的東西,在這裏呆久了,反倒希望有什麼東西哪怕是一個怪物能闖進她平淡的生活給她一點驚喜。不過眼前的人也算是給了她驚喜,那人長的如同山丘一般,笑哈哈的看著自己,除了火力還能有誰呢。
看火力凶神惡煞的樣子,似乎已經將契約令解除了。木非煙失望的歎了一口氣轉身走進房間,如果是長太息來該有多好,吹一曲長蕭,品一段人生,都是一件極痛快的事情。
火力還未走近,木非煙便用結界將房間罩住。
“小妖精,你敢不敢和我打一架,躲躲藏藏的算什麼英雄好漢?”
“我本不是什麼英雄好漢。”
“你敢不敢出來?”
“不敢。”
火力氣惱地轉過身去,木非煙卻是緊張的問道:“你要走嗎?”
為什麼這樣擔心他離開呢?一個人呆久了果然是害怕漫長的孤獨,哪怕是平時討厭的人現在也想著和他多說幾句。
“我不走,我今天要破了你的結界!將你撕個粉碎!”
“我可是你師傅!”
“我呸!聽說你一拳打敗了魔尊,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可是……”木非煙想著再說些什麼,但突然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很享受和火力說的每一句話的感受,像是在玉靈宮逗度雲玩,和飛鸞吵鬧一般快樂。也許是太孤單了吧,就連和火力說話都感到幸福了。
“長太息呢?”
“我怎麼知道!”
火力一邊說話一邊施法破除結界,木非煙細細的看著他,就連他的呼吸頻率都一一數著,卻是把火力看得羞澀起來。
“你為啥一直這樣看著我?”
“我……我隻是想知道你何時能破得了我的結界。”
“怎麼,你懷疑我的本事!”
“不會,怎麼會呢,你繼續!”
“今天不破了,我明日再來!”說罷火力轉身離去。
木非煙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暗自歎息,在孤獨麵前她還是失敗了。
她開始盼著第二天,可是這裏沒有白晝,分不清時辰,她試著憑借在陽間的經驗去記住每一刻的時長,然而睡一覺就全部打亂了。
她就在地上畫圓圈,用內力畫,手指離地一尺,用手指上發出的氣流畫出一個個小圓圈。起初每畫十個睡一覺,但時間一久,又是因為不知睡覺長短還是無法記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