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就多操心了,雪蓮關係到我們整個靈族,千萬不可大意!”
度雲恭恭敬敬的應著,看了看飛鸞的臉色,形容憔悴,膚色暗淡,剛要說的話還是吞進了肚子裏。
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動作,飛鸞還是看的一清二楚:“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我,我請宮主要三思啊,不能與魔族和親啊!”
“你都聽說了?”
“略有耳聞。”
“淩雪知道嗎?”
“她雖然閉門不出,但這等事怎麼能瞞的了她,她自然是聽說了。”
“也罷,她早晚要知道的。”
度雲跪拜在地:“宮主,聽您的口氣是答應了魔族的求親?”
飛鸞搖搖頭,將度雲攙扶起來:“我還沒有答應,是淩雪讓你來問我的?”
“並不是,隻是度雲知道這種事情本不該答應,我愚鈍但我不糊塗,那魔族與我們有血海深仇。”
“放肆,你是在說我糊塗嗎?”飛鸞淩厲的看著度雲,他一向是不問世事的一個人,今天竟然也這樣大膽起來。
“度雲說話魯莽,如有得罪,請宮主責罰。但是和魔族決不能和親。不光是為了淩雪,還是為了先宮主啊!”
“你可知道我們現在需要的是什麼?是安寧!而我們除了非煙還有誰能鎮得住契凡,以後隻憑借非煙一個人保護我們整個靈族的安危嗎?就算我們與冥王聯姻,誰又能保證他不再失信一次?他與散華婆婆那種密切關係都能失信,何況是我呢!如果我們和魔族聯姻,我們就能保得百年安寧,一百年後我們靈族定會昌盛,到時候再報仇何嚐不可?”
“你想過淩雪嗎?”
“兒女私情在民族大義上算得了什麼?”
雪下得更是緊迫,如棉花一般簌簌而落,淩雪戴著白色麵紗,靜靜的站在那裏,看著眼前爭執不休的二人緩緩的說道:“我就是一個棋子,到時候我就是廢子一個了!”。
她的語氣平淡,像是在說一件極為平常的事情,但這話讓飛鸞聽著頗為揪心,她憂傷的看著淩雪,眼神滿是愧疚。
“我隻是想出來看看雪,便走到度雲這來了,沒想到你們在這談亂大事,打擾你們了。”淩雪轉身便走,飛鸞上千抓住她的胳膊:“淩雪,姐姐不是那個意思。”
“姐姐,我的命都是你的,你隨便處置便可。”淩雪輕輕觸摸飛鸞的手:“你的手好涼,別在這太久了。”
說罷淩雪轉身便走。這是這一年多來姐妹倆第一次見麵,卻是在這大雪紛紛冰天凍地的庭院,而且隻說了這麼短短幾句。
“心裏很痛嗎?”度雲在身後緩緩問道。
“痛,我的痛你們誰能明白?”
“您要舍掉淩雪是嗎?”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她是你的親妹妹!”
“我是宮主!我無可奈何!你說契凡和炙嶴我能相信誰?一個是陰險狠毒,一個是自命不凡,我能相信誰?”飛鸞隻覺得心力交瘁,當危機來臨的時候她還是像個小孩子一般驚慌失措,她還是心軟的不敢邁出去一步。隻要邁出去了,就永遠不能回頭了。
“為什麼是淩雪,非煙不可以嗎?”
飛鸞怒目而視,她看到眼前的人竟然如此陌生:“你在說什麼?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無論非煙和誰和親,都不會傷了宮主的姐妹情誼。而且,非煙也不會怪罪宮主。”
“你閉嘴!我以為你喜歡非煙,沒想到你卻這樣看她!”
“非煙不是斤斤計較的人,我了解她才這樣說,淩雪不一樣!她是您的親妹妹!”
“就因為淩雪是我的親妹妹非煙才不能代替她!我們是宮主,要保護玉靈山的精靈,這是我們的職責!”
“淩雪已經受到傷害了,你不能..”
沒等度雲說完,飛鸞已然一掌打了過去:“你以後就老實的呆在藏書閣吧!”說罷拂袖而去。
肆意狂怒的北風,夾雜著鵝毛般的大雪,很快覆蓋住整個玉靈山。玉靈山猶如被冰封一般安靜的立在那裏。沒有人能知道,這安靜的背後意味著什麼。
雪山頂上,淩雪淡定自若的站在山間,眺望著遠方,遠處白雪皚皚,亂雪迷眼。她的麵紗被風刮開,露出一道如黑皮一般的傷痕。驚慌失措,淩空而去,消失在茫茫大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