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繩梯!繩梯!”
排長反手一刀刺翻一頭喪屍、衝著黑漆漆的機艙激動地大吼道。
然而,令所有戰士沒有想到的是,那架直升機竟然就那麼盤旋著一動不動,那打開的艙門也沒有扔下任何東西,仿佛上麵的人僅僅是為了圍觀這場慘烈的戰鬥一般。
“兄弟們再堅持一下!同誌們在準備繩梯!”
排長愣了愣對戰士們振臂一呼、繼而再次掄起步槍殺向重圍,其餘滿懷希望的戰士們也拚盡最後一絲力氣給戰友們爭取寶貴的救援準備時間!
“加油!”、“拚了!”、“為同誌們爭取時間!”
一聲聲爆喝蓋過了泱泱屍吼,一條條沾滿汙血的步槍再次瘋狂地揮動起來,一具具潰爛的屍體帶著四濺的黑血紛紛倒下,戰士們拚盡了最後的力氣為機上的戰友爭取時間!
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
當張彥江的腕表分針走過了五個點的時候,那架直升機卻依然那麼淡定地盤旋著,那黑乎乎的機艙依然看不見一個人、看不見一個救援用具!
“快放繩梯!我們堅持不了了!”
排長一槍托掄斷一頭喪屍的脛骨瞪著發藍的眼睛再次大吼,他的雙臂已經變得顫抖、他的肌肉已經開始痙攣,他已經沒有多少堅持下去的力氣,不僅是他,所有的戰士都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沒有繩梯,依然沒有繩梯,那黑乎乎的機艙裏依然沒有任何東西扔下來,甚至那根黑管子也不知何時縮了回去。
“排長!咋回事?!他們到底是不是陸航的?!”
張彥江一腳將一頭幼兒喪屍踢入屍群、臉色煞白地對排長喊道。
“你們瞎了嗎?快放繩梯!”排長環顧了一圈充滿期待的眼神、再次抬頭大吼道。
無動於衷,依然是無動於衷,那黑乎乎的機艙裏依然沒有任何動靜,那架飛機也依然淡定地盤旋著,仿佛那些被困修羅場的戰士根本不是他們的戰友一般!
“我C你祖宗!我要到軍區政治部告你們!”見到對方毫無動靜排長徹底毛了、幾乎是跳著腳地指著直升機破口大罵!
也許是這句話起了作用,也許是飛機上的人終於決定了出手相救,也許是其他什麼原因,總之,黑乎乎的機艙裏有了動靜,那根黑色管子再次伸了出來,眾人緊繃的心情也隨之稍稍放鬆,一條條刺向喪屍的步槍也再次變得凶狠起來。
“呯!”
沉悶的槍聲回蕩在天地間,一團絢麗的火光將漆黑的機艙瞬間照亮、在此電光火石之間張彥江看清了機艙中蹲著的黑衣士兵、也看見了那名士兵輕蔑的笑容——
就像在看著一群螞蟻打架般輕蔑而悠閑……
“嘩啦啦——”
一陣熟悉的炸裂聲震撼著每一個人的神經,伴隨著碎骨殘渣和鋼盔碎片的紛飛、伴隨著殷紅的血液和慘白的腦漿四處飛濺、所有戰士眼睜睜地看著排長那高大的身軀成為一具無頭屍體……
“一槍爆頭!哇哈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聲從機艙中清晰地傳來,猶如炸雷般挑動著每一名殘兵的心弦,眾人仰頭看去,隻見那根烏黑閃亮的管子盡頭冒出一縷淡淡的青煙——
那竟然是狙擊槍的槍管!
“……排長……”
看著身體依然在抽搐的無頭屍體,所有戰士在一瞬間瞪大了雙眼,一雙雙充滿希望的眼睛瞬間縮緊了瞳孔,一雙雙剛剛充滿血色的臉龐再一次變得煞白如紙!
“我、操、你、祖、宗!!”看著排長高大的身軀轟然倒地,張彥江瞪著血紅的雙眼仰天大罵,他怎麼也沒想到那架飛機中的人竟然對著自己人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