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光是這事也就罷了,接下來的事情才不啻於在這個家裏投了一顆重磅炸彈,炸的一家人隻能把大學的事情暫時放在一邊,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那天早上陳媽媽做好了早飯,過來喊他吃飯,綠島市的八月份天氣還很熱,陳安修隻穿了條四角褲身上什麼都沒蓋,肚皮朝外,側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陳媽媽當時心裏就犯嘀咕,壯壯其他地方也沒胖多少,肚子怎麼就這麼大呢,不經意那麼一眼,陳媽媽發現兒子肚皮動了一下,好像裏麵有個活的東西動在翻身,她嚇一跳,以為自己眼花了,她走到床邊想確認一樣把手放在兒子肚子上,裏麵真的有小手小腳在動,她生過兩個孩子的人,怎麼會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陳安修是在睡夢中被他媽媽一巴掌扇醒的,他們家的是典型的慈父嚴母,他們三個從小到大爸爸沒動過他們一個指頭,犯錯收拾人的都是媽媽。但是陳安修從來沒見過他媽媽發過那麼大的火,眼睛通紅,嘴唇哆嗦著,手指緊緊抓著床頭板,即使努力壓製了,全身都在發抖。
“媽,你怎麼了?”在陳安修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之前,他媽媽兩步衝到門後,抓來笤帚,對著他腿就開打,一邊打一邊自己掉眼淚,“我讓你不學好,我讓你不學好,讓你在外麵好好讀書,你竟然跑去和男孩子鬼混……”
“媽,你說什麼呢?”陳安修不是個乖乖挨打的主兒,他跳著左躲右閃,那晚的事情,除了他和季君恒旁人不可能有第三者知道,何況都過去大半年了,他媽媽怎麼可能察覺?
“都這樣了,你還不承認,還敢瞞著我,你是想等孩子生出來才和我說嗎?”
陳爸爸和天晴天雨在堂屋裏收拾早飯,聽到動靜都趕忙跑了過來,一看這情況,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大早上的,你這是幹什麼,壯壯做錯事你就不會好好和他說說嗎?他這麼大了,都懂事了,你怎麼還說打就打啊。”陳爸爸拉著人講笤帚奪下來,天晴和天雨趁機掩護哥哥跑出去。
陳安修跑到院子裏的時候聽他媽媽在哭:“我和他好好說,他和我好好說嗎,你都不知道他做了什麼事。這個孩子氣死我了。”
後來不知道爸爸和媽媽怎麼談的,媽媽上午就回了姥姥家一趟,爸爸則陪著陳安修在家裏等著,哪裏都不準去,下午媽媽回來,帶他去了一家叫寧世的醫院,那家醫院在綠島市很出名,很多人都聽說過,但是估計去過的人就沒多少了,究其原因就是收費太貴了,一般人消費不起,是家名副其實的貴族醫院。
媽媽在掛號處不知道說了什麼,不一會就有個護士長模樣的人過來親自領著他們穿過一道滿是紫藤花的走廊上了左手邊的一部電梯,陳安修注意到那電梯是需要護士長手中特製的卡才能打開的。
接下來就是各種檢查,最後由一個長相挺斯文的年輕醫生宣布了結果:寶寶三十四周了,各項標準都正常,他還恭喜陳安修還有一個月就能做爸爸了。
陳安修眨眨眼,整個人頓時就懵了,反應過來之後,有想打人的衝動,他克製著,拉起媽媽就走人,“媽,咱回家了,這是什麼破醫院,男女都分不清楚。”
看他這反應,醫生也挺驚訝的樣子,問陳媽媽:“他什麼都不知道嗎?”
陳媽媽不怎麼對題的說了一句,“他就是個普通男孩子。”
醫生將檢查報告交到陳媽媽手裏,“能理解,不過既然都這樣了,隻能把孩子生下來了,有什麼不舒服,盡管過來找我,生產的事情我們到時候會提早安排啊。”
之後的事情就像做夢一樣,九月初他在寧世醫院真的生下一個六斤重的男孩子,在噸噸出生前一周,他大舅舅家的二表嫂剛剛生了一個女孩,二表哥很高興,說幸得一千金,小名就叫做金金。所以當時家裏人問陳安修小孩子名字時,他就玩笑說,二表哥的是千金(斤),我兒子就是萬噸,就叫噸噸。陳爸爸說他胡鬧,但最後還是叫了這個名字。
孩子生出來就得養著,這消息也瞞不住,好在村子裏的人也沒多想,都一致認為是陳安修在外麵處男女朋友,不小心搞大了人家姑娘的肚子,雖然是男孩子,但名聲也是不好聽了,但總比人說是讓他自己生的好。還有人親近的人上門安慰陳爸爸說,壯壯這孩子長的這麼好,以後不定多少小姑娘搶著嫁呢,你還擔心他討不到媳婦兒。出這種事情,女孩子才是比較吃虧那個。那意思明擺著說你家壯壯也算是賺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