噸噸被鴻易他們拉著在另外一個房間和一些大點的孩子們吃飯,大孩子們對這些沒興趣,也就沒過來湊熱鬧,所以噸噸也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等他吃完飯,見爸爸帶著冒冒在飯廳外麵等他,他本能得覺得事情好像有點不太妙。
陳安修也沒罵他,一路上平聲靜氣地將這幾天的事情問了,噸噸也沒隱瞞,主要是他也怕把冒冒教壞了。
回到院子裏,陳安修讓噸噸先回屋站牆角反省,他把冒冒喊到跟前站著問了問,問到為什麼打人的時候,冒冒會說的話不多,理由還挺多,什麼不和他玩啊,不給他吃啊,別人壞啊,反正都是別人的錯,一點都沒覺得有他的錯,陳安修試圖和他講道理,他根本就聽不進去,不是鑽到爸爸的懷裏撒嬌,就是到處蹦躂,一刻不停,陳安修氣得把人拎過來壓在自己腿上,照屁股上就拍了幾巴掌。
打孩子陳安修肯定不能用全力,但也沒打算讓冒冒不疼不癢地混過去,一巴掌下去,估計冒冒還有點懵,沒動,再一巴掌下去,反應過來了,就蹬著腿掙紮,第三巴掌下去開始喊爸爸,第四巴掌,到第五巴掌的時候就開始哭了,哇哇地哭。噸噸在屋裏聽到這響動也顧不上爸爸生氣了,就跑出來攔著不讓,陳安修就沒繼續,其實不用噸噸出來,他也打不下去了,他是想給冒冒點教訓,可見他哭成這樣,哪裏還下得去手。但孩子不教育又不行,特別是冒冒,自小一堆人寵著,現在家裏的條件也算優越,真要沒個人約束,以後誰知道會怎麼樣。寵孩子沒錯,但大方向是非觀不能出錯。隨意欺負人無論如何不能縱容。
冒冒被噸噸抱到屋裏去了,陳安修撐著額頭在沙發上坐了會,開始還能聽到從屋裏傳出來的陸陸續續的抽搭聲和噸噸哄他的聲音,約莫有十來分鍾,抽搭聲漸漸低下去,再後來就一點都聽不到了,他起身推門進去看看,噸噸本來是背對著門側躺著的,這時回過身來,輕輕地喊了聲爸爸。
“他睡了?”陳安修走過去,就見冒冒蜷縮在哥哥身邊睡著了,半握著小拳頭,胖乎乎的臉上還掛著兩道沒幹的淚痕。
“剛剛睡著,爸爸,讓他在我這屋睡吧,一動他又要醒了。”
陳安修伸手給冒冒擦擦臉上的淚,“那就在這裏睡吧,你看著他,我去把他的小褥子和小毯子拿過來給他墊上,他吃完飯都沒上廁所,待會尿床就壞了。”
噸噸陪著冒冒睡著了,屋裏的床足夠大,陳安修也在床邊上挨著眯了會,中間冒冒醒了,他抱著去上了個廁所,睡地迷迷糊糊的,也沒鬧,上完廁所回來倒頭就繼續睡了。
陳安修想著教訓都教訓了,打一棍子還要給個甜棗吃呢,下午就想和他好好相處,可這次換成人家冒冒不幹了。
午覺醒來,陳安修沒讓他們哥倆出去玩,噸噸在窗子下麵畫畫,冒冒就在院子裏四處跑著撿地上火紅的楓葉。
陳安修出門給他們買了好些吃的,他一進門見到冒冒就喊,“冒冒。”
“啊。”第一聲的時候,冒冒調過屁股來答應了一聲。見是爸爸,又轉回去了。
再喊第二聲,聽不見,第三聲,聽不見,耳朵裏塞了驢毛一樣。
陳安修氣得又想笑,又想將人揪過來揍一頓,最後還是過去把人抱了起來,“讓我看看,這是冒冒,還是小牛?怎麼還有小牛脾氣?我摸摸後麵是不是長尾巴了。”
冒冒起初不讓,扭著小身板喊得得,但陳安修不放過他,抱著又親又撓的,鬧地他哈哈笑,過會雨過天晴,就坐在爸爸懷裏吃花生,他自己不大會吃,一整個花生連殼放在嘴裏嚼吧嚼吧都嚼爛了,然後自己又吐出來。連著吐出來幾個後,可能覺得自己拿的不好吃,就伸著小爪子專等哥哥和爸爸剝好了,往他手裏放。花生還好,鬆子他還這樣吃,累死人了。
就這樣父子三個在院子裏曬著太陽,無所事事地混了大半個下午,晚上章時年從外麵回來,一進門還沒脫下外套,冒冒就跑上去告狀了,“爸爸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