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2 / 2)

陸江遠聞言不動聲色地說,“我看這院子挺大的,怎麼還分開住了?”

陳安修撓撓頭說,“我以前又沒和老爺子他們見過,他這裏平時出入的人又多,我不太習慣,就另外找了一處清淨點的。就我們一家人住,挺好的。”

這說法也算合情合理,要在以前,陸江遠可能也就相信了,但現在,他半個字都不信,通過這兩年的相處,自己兒子說什麼性子,他大概也清楚,來章家祭祖,又是第一次上門見章家長輩,安修怎麼可能提這種任性的要求?就因為住著不習慣就讓人專程再騰出個院子?就是章時年主動提起來,他看安修都不見得會同意。世上的事無非就是主動或者被動兩種,既然刨除主動,剩下的就一目了然了。他壓抑著即將竄出來的怒氣,還算平靜地說,“這個時間點,我躺下也睡不著,我這還是第一次到章園來,你陪我四處轉轉。”

陳安修沒察覺出他的變化,“行啊,正好前兩天噸噸和我說,後麵小山坡上的梅花開了,我帶你過去看看。”

“也不用特意去什麼地方,就在這園子裏隨便走走就行,我剛才來的路上見各處景色都挺不錯的。”

陳安修聽他這麼說,也沒什麼可反對的。

陸江遠又讓在後麵一直充當木頭人的吳東進屋和老爺子他們知會一聲,說他們十一點半左右就會回來。

吳東應著返身回去了,陳安修自顧帶著陸江遠出了院子門。

祭祖結束後,章園裏的人走的走,搬的搬,至今為止也就還有一百來號人,但這一百多人也不是天天窩在園子裏不出門,不過再加上祭祖過後頻繁來拜訪的,園子裏看著比往日還熱鬧些。他們一路走過來,不少人都看到了,有些許交情的就過來打個招呼,沒交情的點個頭就算是過去了。當然裝作沒看到的也有那麼兩個。

在園子裏逛了將近一個小時之後,陸江遠話題一轉說,“走了這麼久,找個清淨點的地方歇歇吧,你住在哪裏,帶我過去坐坐。”

陳安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之前說圖清淨搬出來的,這會人家說清淨點的地方歇歇腳,他一時也找不到理由拒絕,不過想想他現在住的那處院子也不是那麼拿不出手,偏是偏點,但好歹也是一個**小院。當然更關鍵的是,他那處院子離著這裏真的不遠,他們剛剛就從附近經過,隻是他沒特意點明。

陸江遠見他沒回應,追問了一句,“怎麼了?裏麵有什麼東西不方便我看到?”

陳安修不好睜眼說瞎話,他們那院子天天有人整理,他們能有什麼不方便的擺在外麵,“也沒什麼,爸爸,走吧。到我那裏坐坐,待會咱就去老爺子那裏吃飯。”

就是幾步路的事情,父子倆都身高腿長的,很快就到了,院門是虛掩著的,陳安修在前麵推門進去,院子裏的晾衣繩上掛著冒冒昨天換下來的幾件小衣服,他記得早上泡在衛生間的盆子裏的,可能來整理衛生的幫傭幫著洗出來晾上了。

陳安修在口袋裏掏鑰匙準備開房門,也沒注意到陸江遠從見麵起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打一進這個門,就淡了些,果然是處夠清淨的院子,又偏又小,想不清淨都難,安修和章時年的關係特殊,不容於大眾,章家祭祖的當口想低調處理,他能理解,可他的兒子就這麼見不得人嗎?就必須發配到這麼個不見人的角落裏。真以為安修背後無人,在章家地盤上想怎麼拿捏都可以嗎?

有了這一層的認知,陸江遠心裏就惱上了章家,不過沒在陳安修麵前表現出來。

午飯的時候,章元年聽到消息也過來了,他早年進入內地,和北京方麵關係好,在北京人脈也多,與陸江遠在各種場合遇到過多次,雖沒有合作,但也算得上是朋友。不過對於陸江遠親自來接陳安修,他還是有點小小意外的。陸家這兩年的傳聞他多少也聽說過一些,也知道陸江遠對這唯一的兒子頗為疼愛,但好像也僅此而已了,這位傳聞中的鴻遠少東空占著股份,既沒有在鴻遠上班,陸江遠也沒帶著出入各種公開的交際場合。除了與時年的關係在一定的圈子裏傳地沸沸揚揚,除此之外,似乎很少有這位神秘少東的消息,聽說衛家的那位小少爺與之交好,帶著在公開的場合露過幾次麵,但很快又消失了,也沒給人留下太過深刻的印象。有人將這解釋為陸季兩家的刻意保護,也有人說可能就是個繡花枕頭,本身也上不得什麼台麵。陸江遠將人認回來,每年分點紅利給他,養個富貴閑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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