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孩子了。”
“我不介意。”說完這句話,陳天晴轉身就走。
邵中則慢悠悠地在後麵跟過來,“他不太常過來看你。”
“他工作忙,我能理解。”
“你以前的脾氣好像比現在好。”
“那是你的錯覺。”
說話間,陳天晴已經到自己家門口了,她掏出鑰匙說,“我已經到家了,邵先生,你家好像在對麵。”
邵中則舉起手後退兩步說,“好,那我不打擾了,明天見。”可能是舉起手來終於發現手裏還拎著個袋子,“對了,這是我媽包的水餃,蝦仁三鮮的,我不喜歡吃海鮮餃子,你應該能習慣吧,送你了。”
陳天晴沒來得及拒絕,就被塞過來一個保溫桶,她想還回去,那人已經進門進去,臨關門之前還探頭出來說,“說謝謝就不用了,反正我拿回來也是倒掉,而且你放心,肯定沒投毒,那保溫桶上有我的指紋,我連老婆都沒娶上,還不想去坐牢。”
聽完這些話,陳天晴氣得更想給他砸過去了,可對麵的門已經關上,她摁了半天門鈴也沒人應,這時又有人下班回來了,見陳天晴抱著個保溫桶站在邵中則門前,就笑地有點曖昧,“天晴給邵先生送東西嗎?他不在家?”陳天晴在這裏住的時間長了,和同樓層的人多少也有些交往,偶爾的大家還約著出去小聚,至於邵中則,他是天生的好人緣,剛來兩個多月,幾乎和同樓層的每個人都打過招呼了。
遇到這種事情,陳天晴想解釋也沒法解釋,況且她和這些人也沒熟到可以討論私事的地步,隻能應著說,“好像是沒在,你們剛下班呢?”
*
章時年一行人是在陳安修他們到北京後的第三天到的,這裏沒有章園,不過事先有安排,大家都統一入住了已經準備好的酒店裏,陳安修沒去湊熱鬧,仍舊和兩個孩子住在陸遠那裏,章時年白天忙,但晚上都會過來陪他們。有時候他得空了,也會帶著孩子們來陪章時年吃午飯,同住在一個酒店裏,遇到章家人是在所難免的,也許是有正事在眼前,又或者說來北京的這些人對他確實不怎麼在意,也沒人為難,見麵都客客氣氣的。
會見的那天來地也很快,陳安修夾在一群章家人中,從車上下來,真正安檢進到那個從小就在課本上讀到的建築物時,努力平靜的心終於還是按耐不住地亂激動了一把,後麵的過程就沒那麼美好了,被那麼多攝像機對著,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一句不敢多說,一步不敢多動,三個多小時下來,整個人都快僵住了,至於最心心念念的握手和合影,也就幾秒鍾,還沒來得及品味就過去了。
因著繃了一下午的神經,晚上的晚宴都沒品出什麼滋味,直到回家睡一覺,第二天醒來才意識到,他準備炫耀一輩子的事情就這麼結束了,無聲無息的。
會見結束後的第二天,嚴旭就帶著噸噸先回綠島了,噸噸雖然成績好,也不好缺課太長時間。這次出來,眼看就一個多月了,陳安修也想回,畢竟家裏也是一攤子事等著他去做,不過這才剛來北京沒幾天,陸叔對孩子又愛不釋手,天天帶著進進出出的,他也不太好意思立刻提走的事情。
就這樣,又在陸叔這邊住了四五天。會後章家的人走了好些,老爺子和老太太也退了酒店的房間,搬回了他們早先在北京的一處四合院。早年老爺子在北京經營多年,也有不少的故舊關係,他這一回來,有時候是他登門去拜訪別人,有時候是別人登門來拜訪他,來來回回的,也沒真正閑下來。
這一天是周六,陳安修接到了葉景謙的電話,說他們小區附近有個店麵要出售,原先是處小超市,店主說外地人,想回老家,想趕在年前處理掉,問他有沒有興趣,另外還說了店主開出的價位。
陳安修聽那價格,比商業街上的旺鋪也不差多少了,不過他實地考察過,店主這價格也不算太離譜,但應該還有一定的壓價空間,他不好讓葉景謙全程操持這事,就答應下來,又打電話讓天雨抽空過去看看,如果可以的話,就先定下來。忙完這些,他剛想去院子裏找那對正左右搖擺做運動的祖孫倆,另一個電話又來了,說老爺子打過來的,想讓他回綠島之前,帶著冒冒去他那裏住兩天。
作者有話要說:有點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