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修回來的也不算晚,章時年回來之後不到一個小時,他就回來了,晚飯是老太太負責張羅的,因為是家宴,章先年他們的夫人們也過去略略搭了把手,幫著做了些切切水果,擺擺盤之類的小零碎活,陳安修主動去廚房那邊湊了湊,老太太沒讓他沾手,他就順勢出來了。
這次的人不算很多,但男男女女的也安排了兩桌,飯菜上來,眾人準備上桌,陳安修抱著冒冒習慣性地要坐在章時年旁邊,這時坐在上位的老爺子朝他招招手說,“安修,你來這邊坐。”
老爺子這麼一說,在場的其他人就都明白了。就陳安修還糊塗著,他看看緊靠著老爺子左手邊的那個位置,今天這麼多人,那個位置怎麼也輪不到他來坐吧?
章時年把冒冒接了過來,推推他的胳膊笑笑說,“舅舅讓你過去,你就過去坐吧。”
陳安修見章時年也這麼說了,就懷著滿腹疑雲過去坐下了,席間的氣氛很輕鬆,大家邊吃邊聊,酒過三巡後,老爺子說,“安修,你們也都認識了,也不是外人,隻是以前出來走動不多,你們可能還不是很熟悉,以後他和時年在一起,還要靠你們這些當哥哥嫂嫂的多多照顧。”
老爺子這一說,陳安修就什麼都明白了,他看向章時年,後者向他微微點點頭,老爺子這時又說,“安修,你和時年給你哥哥嫂嫂們敬一杯吧,都是一家人,見麵的機會還很多,以後有什麼不明白的,就向你哥哥嫂嫂們多討教。”
陳安修和章時年依言敬了酒,章元年也代大家說,“六叔想偷清閑,把教育弟弟們的責任推給我們,這個我們可不接,但他們年紀還輕,我們這些哥哥嫂子定當是愛護的,六叔盡管放心。”他這話說地風趣而得體,桌上的人都笑起來。說到底,章時年的婚姻也不是由他們做主,他們也不願意在這件事上多生是非,影響彼此間的關係。
今天桌上就冒冒和鴻漸兩個孩子,他們吃完早,章時年就讓他們到邊上去玩。鴻漸人雖然勉強離開了,但人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低著頭也不說話,冒冒拉他,他也不動。冒冒拉了好幾次可能見沒效果,就自己跑出去了,陳安修注意到後麵有人跟著他,就沒出聲。但不長時間,冒冒又回來了,手裏抱著個很大的餅幹桶,他讓人把蓋子給他打開,他自己伸手進去,掏出一個巴掌長的小鴨子,遞給鴻漸看,“你看。”
鴻漸抬頭看看沒出聲,冒冒塞到他手上,又進去一掏,掏出一塊紅色積木,“你看。”鴻漸還沒出聲,冒冒又掏,掏出一小包餅幹豆豆,“你看。”鴻漸不出聲,他就一直掏,每次掏出的東西,吃的用的玩的,紅黃綠藍的,每次還都不一樣,慢慢的鴻漸可能也好奇了,也伸手進去掏,到大人們吃完飯,兩個孩子已經把東西撒一地,一起去坐底下有泡泡球的小滑梯了。
可能玩上癮了,臨走的時候鴻漸還不大願意,這讓章梅年夫妻很意外,要知道以前讓鴻漸離開家人單獨和其他人玩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最後還是許諾了明天再帶他過來和冒冒玩,才把人哄著走了。
章時年和陳安修將人送到門外,見人離開,他們回身往裏走,路上陳安修捏捏冒冒的大胖臉,“你這勾搭人的本事倒是一等一的。”
冒冒在爸爸的臉上蹭蹭。
想著接下來應該也沒什麼事情,陳安修和章時年心想直接回房間的,可還沒到門口,許默成就過來說,老爺子請他們去書房一趟。
“這麼晚了,能有什麼事?”去的路上,陳安修悄悄問章時年。
章時年的心裏有個大概,不過還不是很確定,“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你不是說過,左右老爺子也不能吃了你。”
“我是說過沒錯。”但被咬一口也是很疼的,雖然時至今日,老爺子咬他一口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嘴上說歸說,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陳安修跟著許默成到書房的時候,除了老爺子還有一個人在,陳安修知道那是老爺子的律師,許默成也沒進門,在門口外麵就停下了,待人都進去又從外麵給他們帶上了門。
陳安修這下更不明白老爺子的用意了,隻有冒冒什麼都不需要懂,進門後,爸爸將他放下,他就在書房裏四處蹦躂著玩,老爺子將桌上的一份文件推給陳安修,“這些是給你的,有不明白的地方,周律師可以給你解釋。”
這是一份包括一處北京四合院,紐約兩家珠寶店,加州一處度假別墅和英國一處莊園,價值高達九位數的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