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他們故意走漏風聲現在還不確定,不過就他們手上的證據,即便是抓住了,劉勝淮也判不了幾年。現在情況不明,估計劉勝淮最大的可能是躲起來觀望事情進展,想找到他應該不是難事,但現在已經驚動了他,想找他的犯罪證據就更不容易了。”
“那他們為什麼這麼匆忙?”難道就因為君毅提過一句?“你說劉勝淮會不會再來找麻煩?我要不要和爸媽說最近盡量不要到外麵走動?”
“以劉勝淮的為人,暫時應該不會。”以前劉勝淮以為陳家隻是個普通農戶,自然想打就打,但是現在這個狀況,劉勝淮在摸清狀況前,應該不會貿然出手,免得再給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煩,再說他動作幅度小,劉勝淮也沒被逼到必須鋌而走險的絕境上。他之所以沒大張旗鼓讓人去查,也是擔心將陳家牽扯其中。但事情最怕的就是萬一,誰也不敢保證算無遺策,“不過這事還是小心點好,我找兩個人過來。”
陳安修想想說,“不行,不行,現在不是夏天,現在這麼冷,山上根本就沒有來玩的,你要讓兩個陌生人天天在鎮上轉來轉去,就是他們再小心,我爸媽他們也不可能沒察覺。”主要是鎮上的人大多都認識,突然來倆陌生人本來就夠打眼了,再時不時地出現在他爸媽周圍,傻子也能猜出有問題了,這都快過年了,他可不想因為還沒影的事讓爸媽日日擔驚受怕,“這樣吧,你找個人來跟著你,爸媽這邊,我來處理,現在山上也沒什麼事情,溫室和山貨店那邊,現在都有專人管著,也不用我天天看著。他們到家門口鬧事的可能性不大,如果爸媽到市區,我就陪著一起過去。不行的話,我和望望說說,讓他在家裏多待兩天。”
陳天雨晚上喝了點啤酒,尿急憋醒了準備起來上廁所,隔著門聽到他們的對話,就拉開門問,“劉勝淮真跑了?”
陳安修以為他睡死了,說話也沒刻意壓低聲音,沒成想都讓他聽了去,“這事你不要摻和,他可不是街頭小混混,你找人打一頓就行。”
“我知道,我還有自知之明,我就是問問。”
“是不是真的跑了還不知道,反正現在暫時是找不到人了,你要是沒特別的事情,最近也別到處跑了,在家裏多住幾天。”
陳天雨很痛快地應下了。
他說完這些,急匆匆地跑去廁所了,他走後,陳安修和章時年說,“望望這次答應地這麼痛快,我怎麼感覺不太像他的性格。”
別說陳安修,就是章時年也覺得不太像,陳天雨這人做事衝動,遇上事隻有往前衝的份,讓他退讓才是困難重重,但這人也不算一味蠻幹,至少到目前為止,都沒惹出過什麼大亂子,除了打朱查被拘留那事,“不管怎麼說,你和他說,這件事絕對不能親自出麵。”現在陳家隻是隱形靶子,天雨如果親自參與進去被人發覺,陳家可就擺在明麵上去了。
“我明天再和他說說,望望是衝動點,但是也不是沒腦子的。”
兩人談到這裏,章時年手上的傷口已經重新上藥包紮好,陳安修將藥箱收起來放在冒冒夠不到的高處,“天不早了,我去把冒冒抱過來,聽這動靜應該是睡著了。你先回房吧。”
天雨從廁所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陳安修抱著睡著的冒冒回房,他也沒再問什麼,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可是躺在被窩裏了,他卻睡不著了,章時年在收集劉勝淮犯罪的證據,他是知道的,但是劉勝淮是綠島本地人,關係盤根錯節,章時年就算本事再大,但畢竟是初來乍到,一時半會也很難抓住劉勝淮的把柄。別說章時年了,就是他這些年也沒找到劉勝淮多少證據。不過在此之前,他也沒太盡全力就是了,因為他知道劉勝淮不是他能輕易招惹的,一旦暴露了偷雞不成反倒蝕把米是輕的,前幾年道上還要流傳著劉勝淮一怒之下將人一家四口沉海的事情,那案子至今據說到現在還沒破。
要在以往,他忍了也就忍了,可現在事關他的家人安危,他想不沾手也不行,陳天雨躺在炕上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拿起了手機,現在北京時間是夜裏的十二點,多倫多那邊應該是白天吧,他翻到手機裏那個從來沒用過的號碼,猶豫了一下摁了撥打,不過電話響了很久,一直沒人接,陳天雨瞅瞅再次瞅瞅那個電話號碼,不會是換了號碼吧?他這個號碼拿到手都快十年了,從來沒用過,如果不好現在情況不好,他大概這輩子也不會用的,就在他估計沒人接,準備放棄的時候,電話終於被接通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