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音留在了沈宅,沒在繼續住在客棧裏,不為別的,就是因為顧嬋玲的病,但是禦風卻在冉子墨的勸說下,最終還是離開了杭州,走上了回都城的路。
一路上,他很沉默,甚至不願開口說話,就連榮樂怡跟他說話,他都是不理不睬,榮樂怡理解他的心情,自是不願在多說什麼,其實她也有很多的疑問想問顧嬋玲,可是禦風不準她單獨留下來。
“娘娘,還在想賢……沈夫人的事情麼?”雅言坐在她旁邊,看著她毫無表情的臉,不安的問。
榮樂怡搖頭,“不是,我是在想那些宮裏的傳聞,我想親自和賢……沈夫人對質,我始終不相信,她會是那樣的人。”
雅言聞言,明白這件事,始終是她心頭的一根刺,如果無法得到真正的答案,恐怕她心裏難安。
可是,如今的顧嬋玲還在昏迷不醒,就算想對質,怕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說的清楚的。
榮樂怡搖搖頭,將這念頭拋開,希望以後還有機會才好。
“唔……”圍在桌邊休息的人沒注意有人出聲,而一直都堅持坐在床沿的沈鴻飛和吟霜卻驚喜的聽到了顧嬋玲的聲音,雖然微弱,卻真真實實的存在。
兩人一喜,將身形往前傾,等著顧嬋玲睜開眼的那一刹那。
顧嬋玲不負所望的睜開了雙眼,看到頭頂上懸著兩個腦袋,著實嚇了一跳,穩定了心神才看清楚那兩腦袋一個是自己的夫婿,一個是自己的丫鬟。
“你們,做什麼?”看著兩人一臉的憔悴和著急又參雜著興奮,各種情緒堆積在一起,那種表情真的很奇怪。
她的這句話,連桌邊人都聽到了,不可思議的轉過身,正好看到顧嬋玲起身,尤其五音,就差沒激動的跳上床去,也幸好及時製止了自己過激的行為,不然恐怕又要倒黴了。
顧嬋玲不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連自己的師傅都在這裏,看著在場所有人奇怪的表情,她不解的看著他們,“師傅,怎麼了?”
五音尷尬的摸摸自己的鼻子,“沒,沒什麼。”然後把上她的脈息,突然間一切正常,連他都皺眉了,這她這病,來的奇怪,去的也奇怪。
“沒事兒了!”五音雖不解,卻還是將這話說了出來,果然迎來了幾人質問的眼神,“可真的沒事兒了,難道你們還希望她有事麼?”
“你知道我們不是這意思。”沈鴻飛急道。
五音明白,站起身來,“可是真的沒事兒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是,就是沒事了。”看了看沈鴻飛,再看看顧嬋玲,五音順順自己的銀發,“徒弟,為師先離開了。”
五音趕緊想著離開,知道顧嬋玲沒事後,也沒人攔著他離去的腳步,隨他要走便走吧,安平軒也知道,他呆在這裏很不舒服,群狼環伺,怎麼會舒服。
顧嬋玲想下來,卻被吟霜製止了,顧嬋玲失笑了,總覺得怪怪的,師傅的出現,他們那些奇怪的表情,到底自己出了什麼事兒?又沒人肯說話告訴她。
安平軒看著她沒事,便使了顏色,讓小路和吟霜離開,這時候他們兩需要獨處一段時間,兩人也知情識趣的離開了。
“相公,到底出了什麼事兒?你們怎麼都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
“這,嬋兒,你真的不記得了?”
顧嬋玲莫名的搖搖頭,她真的不記得了,隻記得她好像在逛廟會來著,對廟會……“我記得我在逛廟會,後來……”
“廟會?那都快是半月前的事情了……”果然,顧嬋玲不敢置信的看著他,沈鴻飛也不隱瞞什麼,將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都一一告訴了她。
聽到他的懷疑,雖然有些不妥,卻也真的想不出還有其他的可能,“相公,這話,不能亂說。”
“我也不想,可是,如果不是那盅湯,我想不出其他的可能。”
對著沈鴻飛的話,顧嬋玲也無話可說,找不到反駁的詞,各種理由都指向他們兩,“那姨母?”
“不知道為什麼來的,肯定又沒什麼好事!”沈鴻飛現在極度反感他們的存在,如果不是有自己的父母在招呼他們,說不定他會直接趕人也說不定。
也不知道他們想怎麼樣,就這麼呆著不走,現在好了,小的沒走,老的也來了,沈鴻飛心裏那個叫氣。
顧嬋玲伸手搭在他的手背上,“相公,別愁了,畢竟來者是客,好生待著就是了,再說現在不是還有爹和娘在那裏麼?”
沈鴻飛反握她小巧的手掌,“我也不是……我隻是氣,他們竟然……哎,不說他們了,你在休息一會兒吧,讓你受累了。”
“嗯,對了,相公,你沒事吧。”
“嗯?我該有什麼事情麼?”
“不,沒什麼,沒事。”
沈鴻飛無言,寵溺的笑笑,幫她將被子掖好,又跟她說好好休息,他出去一下,他才安心離開。
不過關上房門的那一刻,笑容自沈鴻飛臉上消失,臉色陰沉,可謂烏雲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