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澤蜷縮著身子,躺在角落裏,渾身冰涼的感覺,讓他錯覺的以為自己其實已經死了很久了。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阿澤已經不記得了,腦海裏剩下的東西不多,隻剩下殘缺的片段,無法連接起來,在他想來,也是似真似假,夢與現實,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隱約間聽見有腳步聲靠近,他下意識的縮了縮身體,承受著劇痛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著,尤其在聽到腳步聲之後,更加顫抖的厲害,好似風中殘葉。
不知道什麼東西被灌進了嘴裏,那種腥臭的味道,他很想吐出來,卻被那人死命的捂住了嘴,昏死之前,唯一的感覺就是那滿嘴的腥臭惡心感覺。
“效果如何?”
一旁的青木搖搖頭,有些失望,“不夠啊,差太多了,現在那人也走了,估計就她的修為,支持不了多久。”青木看著煉丹爐裏的小球一樣的球體,臉上的失望之色,顯露無疑。
天嘯憤怒的一拳砸在牆壁上,青木看著他的背影,涼涼的揚起笑容,於他而言,這倒不是重點,重點是……朝著另一間房的方向看去,希望能成功吧,好不容易找到的古方。
天嘯看著迅速愈合的傷口,滿意的笑笑,不在在意青木在做什麼,轉身離開。
離開地下室,朝著城外而去。
誰也不知道北疆發生了什麼,蒼鴻和墨子冉兩人一去便是月餘不歸,青竹的情況卻是每況愈下,一天不如一天,平軒和眠春真的擔心怕她她堅持不到蒼鴻回來的那天。
兩人學著蒼鴻的樣子不停給她灌輸妖力,卻畢竟沒有蒼鴻那高深的修為,無法長時間堅持下去,更加發覺,青竹的身體,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他們的妖力灌輸進去,基本沒多久就會消失無蹤。
兩人冒著冷汗互看了一眼,這麼久了,他們兩都有些吃不消,這種做法,無異自殺行為。
五音隻能盡力熬一些補氣養血的湯藥讓兩人維持體力,其他的,他什麼都做不到。
“對,對不起,麻,麻煩你們了。”青竹氣若遊絲的依靠在床頭,看著兩人蒼白的臉色,有些難受,更多的是過意不起,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得了什麼怪病,連五音都診斷不出。
五音同樣熬給了青竹喝,對於眠春兩人多少有些用處,對於青竹,似乎就像是倒進了海洋裏,一點效果都沒有,隻能看著她逐漸衰弱下去。
青竹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如何,卻擔憂腹中的孩子如果因此遭遇不測,該如何?那是蒼鴻的後代,也可能是唯一的後代了。
五音看著她的動作,坐到床邊,為她把脈。
說來奇怪,青竹的身體已經衰弱至極限的樣子,而她腹中的孩子,卻異常的健康,似乎並未受到她的影響。
青竹一臉憂鬱的看著五音,五音明白她的擔憂,“孩子沒事,很健康。”
“真的?”不止青竹,連同平軒和眠春都有些不敢相信,青竹都衰弱到這樣的地步,孩子卻沒事?這怎麼可能?“確定麼?不是你診錯了?”
“別懷疑我的能力,我有必要撒謊麼?再說,這種事情,能拿來撒謊麼?”其他人的孩子或許他會打打馬虎眼糊弄過去,但是對於蒼鴻的孩子,他不會隨便開玩笑。
激動的兩人,聽到他確定說沒事,瞬間軟了身子癱坐在凳子上,青竹也是送了一口氣,揚起慘淡的笑容,伸手撫上自己尚不明顯的小腹,心裏安慰,卻又憂傷,怕是自己沒機會看到孩子出生了,但是,如果自己在孩子出生之前死了,那這個孩子不就……
“如果我在孩子出生之前……”
“不會的,我會想辦法的,一定能拖到王尊回來的那一刻。”五音信誓旦旦,轉眼,就離開了房裏。
蒼鴻他們還有多久會回來,他不知道,所以他必須做好長期的準備。
青竹的身子,再也耗不起,就算有眠春和平軒幫忙,但是麵對青竹的病,他們總有無能為力的時候,現在唯一還有用處的,隻有他了。
我做的到。
五音突然覺得幸福,原來,他也有被需要的時候,這種感覺,真的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