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隅覺得自己這一覺睡了很沉,也已經很久都沒有這般全身心的放鬆過了。
等她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石塌上,程隅起身,環顧四周,發現有些眼熟,可卻一時想不起來這裏是哪裏。
起身向內室走去,拐過彎就看清了洞府的全貌,她怎麼會在古瀟的洞府?下意識的舉起了手中的同行鐲,苦笑的搖搖頭,她們回來還沒有來得及解決這件事情。
程隅步入古瀟的內室,就見她正在盤腿打坐,感覺到程隅的到來,古瀟猛然睜開了雙眼,直視著她。
兩人經過了西極這麼久的相處,雖然不再是劍拔弩張,但也並沒有好到哪裏去。
“是你帶我回來的?”程隅有些沒話找話。
“李尚。”古瀟出聲道。
想來也是,大概是因為她無法回池海院,才將她送到古瀟這裏來的。
程隅舉起手來,道:“曲長老如今不在,這個?”程隅晃了晃同行鐲。
古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同行鐲:“我師尊也無法解開。”
曲泫煉製的高階同行鐲,除了他以外,恐怕隻有一人能解,程隅道:“去煉器堂找剪夫人。”
若說剪夫人和曲長老有唯一的共同點,那就是都醉心於煉器,當年他們也是因由煉器結緣。
古瀟聞言當即起身,她對手上的同行鐲也忍耐到了極點。兩人快速的出了洞府,向煉器堂趕去,程隅發了一道傳音符,很快就在山道上與趕來的李尚回合了。
“程隅,你沒事了?”李尚打量了程隅一眼。
程隅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讓李師兄見笑了。”
李尚摸摸後腦,笑道:“看來以後程師妹還真是要聽小師叔的話,不能再沾酒了。”隨後轉頭對古瀟道:“你們兩人是要去哪?”
程隅將目的地說了一番,隨後問道:“李師兄,我是想問,古傾師兄和莫長老如今怎麼樣了?”她覺得就算自己問古瀟,她也未必會回答,是以還是找來了李尚,他是掌門弟子,相關事宜也最是清楚。
“程師妹睡的這幾天,門派裏因為這件事情發生了好幾次弟子求情的事情。之前受了古傾師兄恩怨的弟子眾多,他們皆聯名上求掌門師尊從輕發落,在遂英殿外長跪不起。”李尚有些感概的說道:“可是此時豈是這麼簡單,古傾師兄並非犯了錯,而是我們人妖殊途,連沐生宮那樣以契約妖獸為主流的門派都不能接受妖修的存在,我們門派又如何能再收留古傾師兄?”
“其實這件事情不僅僅是門派的事情,天楚的幾大修仙門派對此都有耳聞,也都有傳信給掌門。”
“他們是什麼態度?也是迫使掌門不再收回成命?”程隅問道,這是遂陽的事情,但是關乎到妖修這件事情,他們就有權利說些什麼了。
“自千年大戰以來,各大門派對此就已經是統一做派,但凡妖修不是趕盡殺絕就是幽禁起來。此次遂陽能夠放了古傾師兄,已經讓他們大呼糊塗了。”李尚坦白道:“此事已成定局,就算是再多的弟子情願,也是無濟於事。”
“他們自然巴不得古傾死,既除去了一個妖修,又能讓我們遂陽損失一個前途無量的修士。”古瀟冷然出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