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傅搖頭歎息:“哪怕是我們遂陽,也是杜絕不了這種同門相殘的事,隻是如今她已成為冥修,恐怕就不能再回遂陽了。”
聞言,程隅心中卻是有些失落,前有簡師兄因妖修一事而被逐出門派。如今啊蔓成為冥修,也不得回遂陽,那麼她呢?被揭發天魔身份的她又當何去何從?
雖然她如今已是元嬰,離開了門派也沒什麼,可是她是在遂陽派成長起來了,那裏有太多她的羈絆。還有她的師尊,會因為此事被天下修士嘲笑。她的徒弟辰光,是否會被牽連,在門派中不好度日?
“程師妹?”
曲傅的出聲,將程隅的思緒拉了回來,隨後問道:“曲師兄何事?”
曲傅雖其貌不揚,卻有一對極其漂亮的桃花眼,此時仿佛看透了程隅心中所思,道:“程師妹不必憂慮,這修士總是有自己的機緣,等到了高階,本就不必再拘泥於門派之中。這天下之大,自由逍遙的去處。”
“聽曲師兄一言,勝讀萬卷書冊。”程隅晃晃腦袋將這些煩心事拋之腦後,總之嘛,船到橋頭自然直,她如今一屆元嬰還能被這件事情牽絆,也是白瞎了這修為。
而後程隅便於曲傅相談甚歡,卻不曾注意到奕和莫之衍皆沉默了許久。
日落黃昏,曲傅起身告辭,道:“本隻是路過此地,前來查看一番此間不醉酒館,如今還有要事在身,就請贖我這東家前行離去了,招呼不周,還望見諒。”
“曲師兄你真的是太客氣了。”程隅行了一禮。
“他素來如此,人前裝模作樣,人後……”莫之衍出聲,卻見曲傅將其一把拉了出去,揚聲道:“就由你來送我一程。”
看著兩人勾肩搭背的樣子,程隅暗道,這曲師兄素來與他們這些同門師兄妹不甚交往,舉止間也是禮數周全。廣結修士,卻也讓人覺得永遠還隔著一些什麼。卻不知能有幾人,能如莫之衍一般,讓這曲師兄展現最率真的一麵。
“啊隅,你來這崇離就是為了見他?”奕拉著程隅的手問道。
“嗯,之前與他在此有約。”程隅點頭。
不到片刻,就見莫之衍回來,從兩人中間擠過,落了座。
程隅也從新回到座位,道:“如今門派怎麼樣了?我可是聽說了許多散修前去尋事。”
莫之衍伸手敲了一下程隅的腦袋,道:“你就放心吧,若是這點小事都無法解決,遂陽也不會在天楚屹立不倒了。”
“那就好,不過終究是連累了門派。”
莫之衍搖頭笑著道:“掌門暫且不說,劉晉首座聽聞此事別提有多高興了。”
“為何?”程隅不解,難不成她惹了那麼多尋事了,還是好事了?
“素來修仙界,論散修最多,若論修為,我們大門派弟子自然不遜色他們。可論實戰之力,門派中還未能出門曆練的弟子就萬萬不及他們。此次前來,正好讓弟子們好好見識一番,這些散修都是如何鬥法的。”莫之衍點頭道:“聽聞此事,門中弟子更是樂意之際,如今那萬裏大殿,儼然是一處演武場。遂陽弟子與散修的比試台,別提有多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