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爺孫(1 / 2)

自創世以來,混沌初現、天地初開,開天辟地後地這方世界漸漸完善,各個生命、種族逐漸走向成熟。

神龜雖壽,猶有竟時。騰蛇乘霧,終為土灰。

不論何種生命皆有生死,不外乎它的強悍與否。尤其當麵對天地自然,一切生命更是如螻蟻般渺小。天底下這些或弱小、或強悍的生命逐漸從蒙昧進化到了文明,當他們懂得恐懼死亡、懂得為生存而抗爭的時候,那些天賦稟異之人,逐漸從天地間感悟出了奧義,使生命更加強大的奧義。

東土神州,浩瀚無垠;而中原之屬更是土地肥沃,物產豐富。故此,東土之人十之六七居於神州大地,繁衍生息。

黃河乃神州之祖河,孕育了無數的天地英雄,仙靈之士。

俯視而下,黃河猶如一條咆哮的巨龍臥於東土大地之上。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洶湧地黃河水傾瀉而下,衝刷著兩邊的河岸,岸邊一位飄逸出塵的老者靜立於此,身著一套雪白的道袍,頭發被一條白色地絲帶緊束於腦後,沒有繁瑣的裝飾,身影清瘦而高大,不顯絲毫老態,略微抬起的額頭,望著猶如天流一樣洶湧而來的黃河水輕吟道。

旁若無人,他仿似在感慨,仿似在訴說。

老者那雙如古井般深邃地眼睛,看不出一絲的情緒波動,如神仙般飄渺的氣質古怪的讓人仿佛感覺不到他的存在,又似乎就在眼前,似真似幻難以琢磨。

“黃河,你的道向海,到海之後又該向哪?若我是一條大河,此刻應該已經流入大海了罷?隻是我接下來的道又該修向何處呢?依然像現在這般如海似的平靜還是重新澎湃,猶如龍卷風一樣騰上高空呢?”老者依然輕聲的低訴,似乎在和神州祖河進行對話,又仿佛在自語,聲音雖小,但夾雜在如奔雷般滔天的黃河水聲中,卻依然清晰可聞!

何等的修為,天象亦如此。

當聲音漸漸的與河水融合,他便再不發一言,不知何時,河岸邊已經空空如也,老者憑空的消失了,卻沒有帶起任何的波動,仿似剛剛那一刻突然消散在了空氣中。

下一刻,緊臨岸邊的一座聳入雲霄的高峰之巔,剛剛的老者憑空出現,立身於崖邊,俯視著已經猶如一條黃色絲帶的河水。

“或許我的道已經早已注定,不知何時就開始了輪轉,難道開拓出自己的道最後就一定要騰上高空嗎?”說完這些老者頭也不回的順著小路朝山下走去,如普通人一般踏著實實的路走了下山。

“哎。。。”突然一聲悲涼的歎息飄發而出,沒有來路沒有去向,直接被波濤洶湧之聲給淹沒。

日頭漸下,偏西照下這片山崖,山崖除卻老者站過的顛峰處可以看做是崖。別處皆為千疊萬障地山脈。

山腳處,乃是整座山的山門,山門高大雄偉卻古樸昂然,沒有一絲的斑斕裝飾,卻更加匹配整座大山,上門上的牌匾標明了此山的真正主人———蒼天宗。

宗門口,幾名穿著淡灰色道袍的年輕弟子 背負長劍靜靜地立身在此。宗內山腰處一片綠綠的菜園邊,一名慈眉善目的老者坐在那修補著手邊的一把小木凳,裏院的小屋裏這時蹦蹦跳跳地跑出一個四五歲模樣的孩童,跑到老者身後,整個人趴在了他的背後雙手緊緊摟住老人的脖子小胖臉親近的在那已經布滿皺紋的臉上使勁的蹭。

“爺爺,爺爺,活都幹完了,你還坐在這修它,不陪小黑蛋兒啦?”小男童鬆開雙手跑到老人近前,仰起黑黑的小臉不滿的嘟起了小嘴。

“嗬嗬,黑蛋兒乖,爺爺這不在給你修小木凳嗎,沒有木凳你坐哪吃飯啊?不吃飯還怎麼有勁跟爺爺玩啊,幫爺爺幹活啊?”老人笑著眯起了渾濁了雙眼,伸出那雙滿是老繭的枯手揉了揉孩童那圓圓地臉蛋兒。

“那好吧,爺爺給黑蛋兒修小凳,黑蛋兒自己去小河邊抓魚給爺爺弄湯喝。爺爺,黑蛋兒走咯。”孩童想起什麼便是什麼,說著話的同時真的拿起一條細長的小竹棍跑了出去。老人笑嗬嗬的看著小孫子的背影喊著:“注意安全那,快些回來。”

院子又重歸安靜,日頭又偏了一點,不過依然可以把整個山腰罩在內。老人繼續低著頭修著小孫子的木凳,金色的夕陽灑在他那蒼老的腰身,顯的如此安靜、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