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應盡量趕在核爆炸前找到鑰匙並把龍小姐帶上來……隻能希望傭兵會像你所想的那樣行動,”她對撞運氣的計劃看來不太樂觀,這時我們已來到甲板上第三層,“出去吧,豎起耳朵注意傭兵。”
“哦!”打開艙門,我當先半墊著腳尖貓著腰竄了出去。
本來我應該把我的逃生計劃事先通知邵小姐,讓她配合我們派增援部隊在正麵作勢加緊強攻牽製傭兵的人手才對,可方才我試了試撥通邵小姐的電話,先瞧見屏幕上的信號顯示赫然變成了一把小X,之後果然撥通失敗,看來駕駛室或前方艏樓駐紮的傭兵在我上次與邵小姐和外賣餐廳服務員通話之後屏蔽了某些波段的電磁信號,這裏麵不應該包括傭兵之間聯絡的對講機信號,但劉鬱仁身邊負責警戒的傭兵沒有開啟對講機,這讓我確認下層船艙和上層之間或許是由於屏蔽幹擾、或許是由於船體鋼板的隔絕導致無線通訊失效。
為防萬一我依然將手機關機,所謂的萬一就是突然接到深夜不睡覺且忘記學姐忠告的學妹的電話或短信、或是外賣送貨員的電話、或是靜音設置莫名其妙變成標準模式,出於一種令人費解的迷信思維,我覺得信號屏蔽之類的高科技布置也很難擋住倒黴催出來的惡劣人品,電話一旦有動靜我們說不定都得成為傭兵約拿威脅邵小姐的人質,我可不認為邵小姐會為了我們三人的安全而放棄抓捕與核彈發射有關的重犯。
三層外就是艇甲板,上一次的搜索中我隻留意到了救生艇的位置,這一回我和小櫻姐一同搜索,迅速地發現了下放救生艇的纜繩控製閥,控製閥是全機械式構造沒有控製電路,這保證了沉船事故發生後不至於因為發電機損壞就讓救生艇無法下降並脫離船體。
麵對海麵的一側甲板護欄上,我發現幾個碩大的豁口,豁口的位置當然遠離油艙滿布的船體中間部位,而是靠近船尾,這讓我明白了誘發若幹分鍾前那次地震的原因,這些豁口自然是邵小姐的部隊偷襲側麵時炸出來的,但以現如今依舊對持不下的局麵來看,側麵襲擊並沒有起到應有作用——也可能僅僅是一次戰術騷擾?
繼續上到四層,我們來到艙壁外的鐵架過道上,要順利消滅傭兵,就得從背後發起攻擊,所以我兩手緊握手槍,從駕駛室後方的設備室潛入進去。
設備室和駕駛室之間的艙門像是常年敞開從未關閉過,一些塵土和鏽跡讓我如此肯定,艙頂的燈光讓潛入者無處遁形,在距離傭兵的背影五米左右我便停下腳步停止繼續深入,駐守駕駛艙的傭兵雖然經過半個多小時的緊張防備已有所鬆懈、目光也仍舊不離甲板上的戰友並未有注意身後的跡象,可我總感覺若再靠近一些距離將會觸發非常不妙的劇情。
貓在五米開外的設備室通道口,我和前方傭兵的背影隔著一米多高的控製台,作為一個隻打過兩顆子彈、且其中一發幾乎空放另一發瞄準自己腦袋的超級新手,即使用兩隻手托住槍、即使目標的擺動幅度不大,想要一次打中目標的腦袋以使一擊斃命,也是需要極大的運氣的。
小櫻姐貓在我身後,由於門框不夠寬且遮擋物不少,隻能容許一個人占據能夠瞄準傭兵的位置,她的槍幫不上忙——雖然從經驗上看,我們兩人其實都是新手中的新手,每個人都隻打過了了幾顆子彈,甚至她的命中率還能勉強看做接近百分之百,但在這種對穩定發揮要求更高且須要執行者衝在前線的時刻,找回記憶後已經不那麼緊張的我顯然更適合執行槍殺傭兵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