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易被一個夢驚醒了,夢裏他站在一個黑色的星球之上,俯視著一片廣闊陸地,沒有天空,因為這個星球上好像沒有大氣,但是遠方地平線,不,確切的說是星平線上卻晨昏蒙影般的泛著灰白的顏色,四周雖然沒有聲音,但是卻能從震動感覺到大地在高速運行。牟易分不清這是一個球形天體還是棋盤狀天體,視線可及之處,都隻是蒼涼的黑色陸地……
咚,咚,咚,這個黑色世界劇烈的晃動著,天塌地陷一般……牟易驚醒了,“喵”一聲傳來,然後又飄遠了,似乎聲音傳向了廚房。
牟易從被窩裏伸出手,反複揉揉臉,終於感覺出自己是被貓踩了一腳之後,心中泛起一股憤怒,立即就想狠狠也踩貓一臉的憤怒,然後這股無名火又被驚懼所代替,隻覺得腦子裏一團混亂。
夢裏是什麼,是哪裏?牟易不由得運用起夢的解析分析了起來,上升處女座的柯南病讓他以夢為線索,串聯起自己的思路……是了,是那組數據,是那組魔鬼般出現又消失的數據……
野家貓banana是牟易的主人,牟易是banana的貓奴,此刻,主人在廚房中埋頭享受著金槍魚和牛肉味的貓糧,banana也不知道它為什麼去踩牟易,難道主子踩奴才還需要理由嗎?banana才不會費力的想這種問題,也許它隻是覺得今天沒有生骨肉,隻有幹貓糧讓它不滿意,然後又小口嚼了幾口幹貓糧,覺得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banana抖抖腿,覺得剛才踩牟易頭的時候,腳下滑滑的,感覺一腳踩空了,不是很爽……
牟易雙手拂過額頭,按了按太陽穴,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走向洗手間,被貓踩過,當然要洗把臉,他是絕對無法忍受貓滿地跑,再把塵土踩到他頭上。或許他也想清醒一下,舒緩一下臉部略微僵硬的肌肉。牟易抬起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忽然很恍惚,略帶些蒼白的秀氣的臉龐上,有那麼一絲很淺的法令紋,讓他看起來有些冷厲。
牟易不應該恍惚,他一貫是冷靜從容的,擔任楊戩號太空望遠鏡數據處理小組副組長的他,更是以冷靜精密著稱……
2013年12月嫦娥三號升空,玉兔落月之後,中國沒有選擇載人登月作為下一步航天發展目標,而是更切實際的選擇了發展獨立太空望遠鏡作為下階段航天目標,這也體現了市場杠杆的調節作用,畢竟載人航天提供的技術積累,已經可以穩定發射人造衛星,而登月卻不具有商業價值,畢竟沒有什麼快遞需要送到月球上去。中國首個大型太空望遠鏡也被提上了日程,經過了三年的努力和三個月的全國征名活動,有嫦娥珠玉在前,楊戩號也是題中之義。
牟易曾經惡作劇的把候選的五個名字做成小紙片,請示主子。主子用小爪子擺弄了幾下,似乎在說,不行啊,小牟,你這幾個名字都沒啥特色嘛。對啊,主子,我們也不容易啊,和平、和諧啥的好詞兒都被老毛子和老美用光了;馬克思恩格斯啥的也不是中國人,政治不正確啊;主席已經穩坐人民幣,不能再滿天飛啊。嗚嗚,主子你賜個名字吧。
Banana表示理解的點點頭,恩,小牟啊,你的意見很有參考價值,我會重點考慮,我們再研究,再研究,然後就倒頭就睡。
第二天牟易回家的時候,發現四張紙都撕爛了,隻有楊戩號還在那趴著,牟易有所領悟,在全民投票係統投上了莊嚴的一票,雖然沒想明白banana為什麼這麼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