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看出來了,弦月在意蘭裔軒,現在這個時候,根本就不可能鬆開他的手,她的左手受了傷,因為她的動作,左手手臂傷口的血越流越快,那些敏銳察覺出來的人,迅速轉變了方向,朝著蘭裔軒的方向撲了過去,他們的動作是靈敏的,矯健的仿佛就是一頭野獸。
弦月見有人朝著蘭裔軒攻過來,立馬轉過身,用手中的劍將他們伸上來的手劈開,這裏的人,大多用的是木製的工具,少許的鐵也是極為不牢固的,從未見過如弦月手中那般可硬可軟,仿佛無堅不摧一般的武器,砍在他們的身上,很快就會被劃開一大道口子,甚至,直接從自己完整的身體離開,可對這些人來說,死亡好像並不可怕,他們並沒有因為弦月手中的利器而改變攻擊,相反的,視死如歸一般的衝了上去。
此刻的弦月什麼都不管,隻要看到衝上來的人,就直接揮刀砍過去,天色暗沉,四周的火把通明,照亮每一個角落,入眼所及,隻有一片片的血色,那些人一個個倒下,可是隻要沒死,他們會忽視身上的傷口,重新站起來,然後繼續戰鬥。
空氣中,那血腥味越發的濃鬱,喚醒了那漸漸沉寂的食人樹,那些白色的枝條重新在空中飛舞,一個個慢慢的伸展開來,像極了女子柔軟的腰肢,很快纏住那些被弦月推倒在樹幹上的人,精壯的身子,八塊巨大的葉子像是鋼鐵一般,組成一個堅不可摧的鐵桶,那老虎爪一般的尖刺紮在他們的身上,不時會傳出尖銳的吃痛聲,一個接著一個,像是重重的山巒,此起彼伏,不絕於耳,然後,樹下的白骨越來越多。
那些人如潮水般蜂擁而上,弦月已經殺紅了眼,揮動手中的劍已經成為她的本能,越來越多的人在她的跟前倒下,然後又慢慢的爬起來,瘋狂不能維持多久,弦月的手已經漸漸的發軟,有些力不從心之感,可衝上來的人卻越來越多,如潮水一般,而那些人在自己的同伴離開之後,越發的同仇敵愾。
他們圍城一個環形,將弦月和蘭裔軒繞在正中的位置,現在的他們已經分方向攻擊,一部分人攻擊弦月,另外一部分人去攻擊蘭裔軒,另外還有一些小部分人衝上去分開弦月和蘭裔軒。
現在現在已有種疲倦之感,一邊要擋住那些衝上來傷害自己的人,還要保護蘭裔軒,眼前的視線已經被血花模糊,為了護著蘭裔軒,她的身上已經新添了多處傷口。
忽然,外圍有一個人衝了上來,直接撲在弦月握著蘭裔軒的帶傷的左手上,弦月驚呼了一聲,手中的劍直接就朝著那個人砍了過去,卻沒有鬆手,在他的身後,連續有五六個人衝了上來,弦月剛想要握緊蘭裔軒的手,蘭裔軒卻突然鬆開了她的手,很快的,他們兩個人就被衝上來的人流分開。
弦月想要衝過去,可那些人粗壯的手臂就像是紮實的鐵桶,怎麼都打不開出口人群分成兩批,分別圍著蘭裔軒和弦月。
身著薩滿服的首領重新走到蘭裔軒跟前,掌心攤開,平放在他的頭頂,重新指引了一番,然後弦月看到,蘭裔軒又像剛才一樣,朝著那食人樹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