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笑了笑,倒在床上,扭了扭有些麻木的手臂:“母後可能不知道柳心悠是誰。”
“月兒和哥哥的感情真好,讓人羨慕。”
宮少華笑了笑,眼底的深處,是一片潛藏著的陰狠和得意,還有為心裏想著的即將發生的一切的快感。
弦月將手舉在半空,五指張開,透過五指的縫隙看著懸著的帷幔:“那是因為哥哥對我好,知道娉婷姐姐對他的心意,對姐姐也動了真心,卻因為擔心來到蘭國,無人照顧,執意讓她陪我來到蘭國,為了我,哥哥吃了很多苦,就算是那些他想要的東西,他也放棄了,所以呢,無論發生什麼事,隻要有我在,我就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他。”
“如果是軒兒呢?”
“蘭公子既知道哥哥為我的付出,也明白哥哥對我的重要性,到頭來卻要傷害我最最親近的人,這樣的愛還是愛嗎?”
弦月偏過腦袋,看著宮少華,清亮的眼眸堅硬如磐石:“我相信蘭公子,他不會傷害我哥哥的。”
宮少華微仰著頭,看著滿臉堅定的弦月,點了點頭,笑出了聲。
“如果他真的傷害了我哥哥,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的。”
宮少華聞言:“這話要是被軒兒聽到,他心裏指不定該難過了。”
她笑了笑:“我累了,先休息了,月兒也早些睡吧。”
說完閉上了眼睛,上翹的嘴角,瞧不出半點的傷感。
弦月沒有說話,半天沒有動靜,直到旁邊傳來沉穩的呼吸聲,她這才收回了半空的手臂,眼角微斜,看向就躺在身側的宮少華,臉上的笑容一點點褪去,心下一片冰涼,如果身邊躺著的是蘭裔軒的生母還有多好,那樣的話,說不定自己真的就能躺在她的懷裏撒嬌,訴說小女兒的心思,可是現在,兩個人躺在一起,不過是各自心懷鬼胎。
宮少華留下她,是為了試探,到底蘭裔軒和哥哥哪個人對自己更重要一點,這樣一個為了愛情瘋狂執迷的女子,現在終於可以放下心來了吧,而她說的那些,不過是順從她的心意而已,哪些話是真,哪些話摻假,或許都是真的話,不然怎麼能騙得了身邊這個精明的女人呢?
她達到目的之後,放寬了心,便安然睡去,而她,終究不能和想象中的那樣,對著她撒嬌。
弦月撐著身子,她探過身子,下巴輕輕的在宮少華左邊耳垂的位置蹭了蹭,將那些披散的青絲撥開,寢宮內,燭火搖曳,或明或暗,宮少華依舊閉著眼睛,絲毫沒有察覺,弦月低著頭,盯著她左邊的耳垂,小巧而又精致,上邊什麼都沒有。
宮少華突然睜開眼睛,弦月陡然轉移視線,和她相對。
“看什麼?”
宮少華眯著眼睛問道。
弦月單手撐著下巴:“想看看蘭公子和母後長的像不像。”
弦月重新躺了回去:“蘭公子長的還是和母後像些。”
那隻是長得像,可那性子,弦月笑了笑,閉上眼睛,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