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洛欣跟著追月回了月國,追月對她百般寵溺、萬般關愛。即使她並不領情,他卻一如既往。
追月每日必來陪洛欣用晚膳,各式珍奇異寶也源源不斷的流入洛欣的月蘭宮。相較於往常月國帝後之間少得可憐的關聯,短時間內兩人頻繁互動豈不讓人費解?
洛欣已不願再解釋關於她是不是月國皇後的問題。她隻想知道,追月如此反常舉動的背後是否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很顯然,答案並不會輕易浮出水麵。她需要與他做長時間的較量!
農曆十一月,月國的冬天寒氣逼人,特別是最近全國範圍內普降大雪,氣溫又低了許多。洛欣本來就有賴床的習慣,穿越前有姐姐天天叫著還算能按時起床,到了這裏沒人管便索性躲在被窩裏不願起來。
突然,宮女顏霜疾步跑了進來,模樣看起來十分焦急,眼裏複雜難辨。
“娘娘,皇上讓您去禦書房。”顏霜表麵上態度謙恭,但洛欣能聽得出其話語中暗含的咬牙切齒。
禦書房?那不是追月處理朝政的地方麼?他讓她去禦書房作甚?
洛欣在心底嘀咕了幾句,又在被窩裏偎了一會兒才懶洋洋地翻身起來,見顏霜還站在旁邊,便道:“你先下去吧。”
“娘娘,奴婢替您梳頭。”說著,顏霜拿起了梳子。
洛欣看了顏霜一眼,正色道:“不必,本宮習慣自己來。”
洛欣心想:顏霜是個從小過慣錦衣玉食、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千金小姐,現在卻要她來做伺候人的工作,一定讓她覺得十分難堪吧?有些為難眼前這個小姑娘了。
顏霜沒有退下,站在一旁呆呆的,不言不語。
洛欣總覺得顏霜的目光有些令人不舒服,便執意打發她離開:“你忙去吧,本宮不習慣身邊有人盯著。”
顏霜眼珠複雜地轉了轉,嘴角動了動,但終究沒發出聲音來,稍後便自個兒退下。身為官宦人家的小姐,她就算做了宮女,卻仍舊不像個真正的奴才。她的自主意識太強;眼裏的倔強太過明顯!
洛欣隨手套了件厚厚的棉長襖,弄了個簡單的發式,往追月的禦書房而去。
禦書房大得離奇,足以容納百來人。追月的龍座在大門正前方,由幾梯台階上去,比地麵高出許多,越發地彰顯九五之尊的高貴身份。正對著他的禦案,台階之下,分左右兩旁站了幾位大臣,政治氛圍相當濃厚。
洛欣剛到門口,還不及邁步,耳中已然傳來追月親切的嗓音:“皇後來了?快快進來!”
兩旁的大臣們動作一致地轉過頭,見到皇後,立馬恭敬行禮:“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免禮!”情勢所逼,洛欣大方扮演著皇後的角色。
“欣兒過來,坐朕身邊。”追月很熱情,首次在朝臣麵前邀請人與他同座,而且所邀之人還是個女人!
大臣們暗地裏麵麵相覷,不明白今兒個帝後為何如此反常。眾人皆知,皇帝寶座可不是隨便就能與人分享的。看到皇帝追月一副熱切討好美人的模樣,眾臣不約而同地在心裏得出一個結論:皇帝許是對皇後用情極深了。
雖說帝後和睦是件可喜可賀的大好事,但也少不了被有心人嫉恨不爽。特別是對於某些大臣正打算將待字閨中的姐妹女兒送進宮,此時見皇後如此得寵,他們怎不暗中給洛欣投來幾記殺人般的目光?
追月親密地摟了摟洛欣,而後麵帶笑容地朝大臣們道:“眾愛卿可知朕今日因何召各位前來?”
大臣們不由垂首,心中打上無數個大問號。他們確實不知啊,今天他們的目光全部被帝後的和樂融融給搶占了。
追月笑道:“距離皇後生辰隻有幾日了,此乃我朝一大盛事,定要辦得風風光光、熱熱鬧鬧,方能彰顯我朝皇室和睦,天下寧定。”
“皇上所言極是。”大臣們連聲附和。
隻有洛欣心裏堵得慌。他要為她過生日?農曆十一月三十號?想來應是那個真正的月國皇後的生辰吧?洛欣沒有反駁,他要怎麼安排都行,前提是不能對她造成危害。
追月的確為洛欣辦了一場盛大的生日宴會。朝中大臣全數到場,連一些邊陲小部族的使者都前來慶賀。可以說,這次追月是給足了洛欣麵子。在月國,雖有為國母辦壽宴的先例,卻還從未有過如此大的規模,也難怪會招致風浪了。原本井然有條的後宮,由於月後的重現和不同尋常的壽辰而變得濃煙彌漫。
其中反應最大的莫過於顏霜。雖然她隻是個小小的宮女,尚且算不上追月的後妃,但她朝中有著絕對的勢力。對於橫在她眼前的攔路虎——洛欣,她絕對不會手軟。
樹大招風,千古鐵律!即便洛欣並不認為自己是顆大樹,但追月突如其來的寵愛仍像一柄看不見的刀刃向她席卷而來,自然會為她惹來麻煩。
不知為何,洛欣在月國的事情一夜之間越傳越大,傳得滿城風雨、四海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