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身後浩浩蕩蕩的隊伍,洛欣鬥誌昂揚。這是她的軍隊,終於又有了一支屬於她的軍隊!
在這茫茫亂世,曾經的她恍如沒有根係的浮萍,飄蕩在三國之間。曾幾何時,她夢想著有朝一日能擁有屬於自己的勢力,屬於自己的軍隊。在這個拳頭決定命運的時代,她不能懦弱地在等待著別人的垂憐。
再次回到泉國,她和問天終於可以用平等的方式對話,至少在她心裏是這麼認為的。
大軍在離泉兵大營兩百裏開外停下,紮營。此番,她並不打算跟泉兵動武,隻想與泉兵陣營遙遙相望,從而對問天構成威脅。她明白問天的固執,如果沒有威脅,他是不會低頭的。然而,就憑她現在這點兵力,想與問天抗衡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不能硬拚,隻能智取。
問天乍一聽,洛欣來了?眉間當即浮現喜色,可聽罷她是帶著大兵壓境,他那剛剛才露出來的點滴喜悅便煙消雲散。不過,他還是很友好地,親自接見了洛欣派出的使者。
“欣兒認為是朕下的毒?可笑之極!朕乃堂堂天子,焉能使那等見不得人的下三濫招數?”問天一聽使者的描述,一雙精明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兒,墨黑的眸子裏罩上一層寒霜。
洛欣的使者離開後不久,問天軍中探馬來報,稟報的軍情令他大驚失色。
“什麼?真有此事?”問天絕少像今天這般吃驚。
“皇上,敵方的兵力不容小視啊!”探子謹慎地提醒道。
“到底有多少兵馬?”問天心想:就憑洛欣一介女流,怎會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集結大批兵力?難道是龍騰將軍權交給了她?不錯!前不久的確傳出消息,說是龍騰將兵符交給了洛欣。當時他還不以為然,依今日之情況看來,想是確有其事的。
隻是,那死對頭龍騰是否果真中毒?倘若事情屬實,魚軍為報國仇,定然對泉國憤恨之極,此番前來怕真是來意不善呐!看來,他不得不謹慎對待了。
“回皇上,具體多少兵馬還未探定。不過依魚軍增兵的速度看來,至少每天有一萬兵力進帳。”探子道。
“此話怎講?莫非那些兵力不是同日到達?”問天頗覺怪異。
探子回道:“對方是分散行兵,直至紮營地才彙集。”
分散進兵?問天琢磨著,心中甚是驚異。怨不得一直沒有得到魚兵進犯的消息,原來對方是分小股進發,以至於沒能引起泉國哨卡的注意。兵貴神速,對方來勢洶洶,恍如一夜之間從天而降,實在不容小視。每天一萬軍力進帳?看來,魚國是真打算大幹一場了?問天心下愈加謹慎起來,但麵色不改,問道:“對方駐營幾日了?”
“回皇上,算上今日,整整十日。”
十日?那至少有十幾萬兵馬了,況且人員仍在繼續增加中,的確不是個小數目。問天在心裏默默思忖之後,決定和洛欣談上一談。
洛欣和問天隔著湍急的江河,勒馬對望,眼神交錯之時,火花四濺。
“你應該清楚自己的身份!作為泉國的皇後,你居然身披他國盔甲?這是叛國之罪!你若現在回來,朕尚可免於追究於你。”問天心中其實不願這般盛氣淩人的,隻是現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必須表現出一代帝王的威嚴,所以習慣性地以勢壓人。
“我若信你之言,我便是個傻子!”洛欣仰天一笑,那份豪邁讓男兒猶歎不及。末了,她又言:“我今日不想與你大動幹戈,你可以瞧瞧我身後這兵力,隻有區區萬餘人。兵少將寡,意不在戰,我帶著誠心而來,希望你不要讓我敗興而歸。”
問天也看見了,今天跟洛欣前來的兵馬的確不多,隻有萬餘人。他想,更多的兵馬應該還在駐地靜待時機。
“你果真認為龍騰的毒是朕下的?”問天聲音平淡地道。
“是不是你下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若拿出解藥,我便相信你的誠意。”洛欣冷冷地道。其實她很想追問,追問當初暗害她的人,是否為問天所派。為何卻開不了口,一開口豈非顯示出她對他還抱有一絲希望,希望他不至於那麼壞。
“那‘一步倒’之解藥,除非是我泉國皇室之人所需,不然其餘任何人都不行,更別說對象是龍騰了!”問天一口拒絕。不過,很快又補充道:“若你願意回宮,朕可以救龍騰一命。朕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