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籠罩著慘不忍睹的尷尬。
“上官澤,你沒事吧?”看著被自己噴了一臉的上官澤,安夏暗爽,強憋著笑從書包裏掏出紙巾。
“……”對方隻是一片靜默,眼上結了一層寒冰。“嘞,擦擦吧。”安夏將紙巾往上官澤手裏一塞。
“嗯哼?”上官澤不悅地挑眉,看著手裏的紙巾,他沒聽說過受害人補償自己的說法?
“知道了。”安夏認命似地拿過上官澤手裏的紙巾幫他擦拭著臉,動作有些僵硬,因為上官澤的視線一直放在自己臉上。“好了。”安夏強迫自己的語氣淡然一些,“我臉上有東西嗎?”她轉過頭,一個勁地觀察著倒後鏡裏的自己。
“沒。”上官澤拔出車鑰匙,打開車門。
“那你幹嘛一直……”安夏無語地轉過頭,卻發現上官澤已經遠走了。
——上官澤家。
“——出乎我的意料!”安夏興奮地跨了進來,發出一陣感歎。
“怎麼了?”看著安夏滿臉的興奮,上官澤的嘴角微微上揚。
“我以為男生的家都是亂七八糟的……”安夏掃視著周圍,沙發和窗簾都是藍色的,牆壁是漸變黑色的,最讓安夏羨慕的是這個已經足夠寬敞的家還有一個被陽光洋溢的小陽台。也隻有這一塊小天地沒有采用冷色調的裝潢!
“你去過很多男生的家?”這旁的上官澤敏感的從安夏的話語裏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你想太多了!電視劇不是一般都這麼演的嗎……”安夏白了上官澤一眼,迫不及待的衝進了陽台。
正在打瞌睡的薩摩狗被這不小的聲響驚醒,“汪!”地叫了一聲。“哇啊啊啊——!”安夏也嚇了一大跳,趕忙扶著陽台門,這……上官澤還養了一條狗?“別嚇到它了。”上官澤將書包放在沙發上,一同進了陽台。
他……他在跟狗講話還是在跟自己講?誒誒誒,她幹嘛要拿狗跟自己比,安夏立馬放棄了判斷,這種文字遊戲還是不適合自己!
上官澤走過去,將小薩摩抱了起來,受驚的小薩摩舒服地依偎在上官澤的懷裏,無視安夏那滿是憐愛的眼神。
“它叫落落。”上官澤說道。“落落……”安夏看著小薩摩乖巧的模樣,頓時又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哈!南宮洛的洛嗎!”
“當初取這名的時候南宮洛抓狂了整整一個月。”上官澤說道,想著他去年生日那天,南宮洛將這隻小薩摩送給有嚴重潔癖的自己,接過小薩摩的上官澤當場叫了句落落,南宮洛以為上官澤因為感謝自己從而突如而來地親昵。結果上官澤白了他一眼“我在叫狗,又沒叫你。”
“噗……”安夏笑著“以後還得向你學習!”
“你抱著它吧,我先去做飯。”上官澤將懷裏的小薩摩交給安夏,安夏看著毫無戒備的又進入夢鄉的落落,滿是憐愛地伸手接過。
“誒誒誒,要不我也去幫忙?”安夏真誠地向上官澤提建議。
“別搗亂。”上官澤甩下一句話,又進了廚房,把門也帶上了。
“我怎麼可能會搗亂!想當年我哥求我幫他打下手我還沒經思考就拒絕了,上官澤你懂不懂珍惜啊!說清楚啊喂……”安夏看著懷裏的落落有醒來的趨勢,頓時安靜了下來,又小聲地哼起了搖籃曲。
“叮咚——”正在給落落喂食的安夏聽到門鈴響,連忙看向廚房,對上了上官澤的視線。“去開門。”安夏看到上官澤命令般的口型。
他們一同猜測著來人大概是南宮洛,但門外站著的卻是一個三四十歲模樣的婦人,皮膚白皙紅潤,身穿黑色的長裙,臉上有淡淡的妝,微卷的劉海傾斜在一邊,滄桑卻又顯得嫵媚,而此時那名婦人的神色和安夏一樣吃驚且詫異。
“阿姨,您好……”安夏友好地輕輕鞠了個躬,用微笑瞬間蓋過剛才那複雜的表情,心裏忐忑著這不會是上官澤他媽吧……
“抱歉,我好像找錯地方了!……嗬嗬。”婦人尷尬地笑著,瞄了一眼室內。
“噢……沒關係的,嗬嗬。”安夏也是一個勁地笑,額頭上彪出一抹冷汗,悄悄地鬆了口氣,才把門關上。
“怎麼了?”上官澤將做好的菜端到餐桌上,看著關上門後滿臉複雜表情的安夏,難道不是南宮洛來了麼?
“門外那個阿姨說她好像找錯地方了……”安夏看著上官澤,“她看上去特年輕,要不是你說你媽不知道你這間房子,我還以為是你媽呢……”
“哦。”上官澤抽出紙巾擦了擦剛剛被湯汁濺到的手,走到門前,透過貓眼往外看去,門外的那個婦人依舊站在那裏,隻留給自己與誰打著電話的背影。上官澤的眼裏是複雜的神色,看到婦人走後瞬間變得黯然,但他都掩飾的極好。
“你認識嗎?”安夏問他。
“不認識。”上官澤站直了身,將手裏的紙巾扔進垃圾桶,“走吧,我們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