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庭走到外麵,今天是休息日,又臨近飯點,街道上車水馬龍,堵的動彈不得。
“喂?小符?”
“陳叔。”
容符的聲音還是那麼的沉靜,陳家庭的有些狂躁的情緒冷靜了下來些。
但不知為何,心中卻還是隱隱感到不安。
“淮安又出事了哦。”
容符的聲音隔著手機,但陳家庭依舊聽出了幸災樂禍的意味。
陳家庭:……
身後傳來婦人的哭喊聲,在此刻對於他來說無疑是火上澆油。
陳家庭捏了捏眉心。
“怎麼回事?不在家?”
“他跑去玩了,跟別人。”
“別人?”
陳家庭眉頭一皺,容符還在喋喋不休,但這邊又有電話打過來了。
陳家庭不想聽廢話,於是直接問道。
“人在哪。”
“估計去爬山了吧。”
陳家庭嗯了一聲,看著手機上的那個來電顯示,道。
“小符,我這邊又來電話,先掛了。”
“成。”
容符掛掉電話,陳家庭將那個等候已久的電話接起。
“陳局,您之前的那份名單,我們回訪的時候發現人不在。”
對麵的警員聲音平靜,問道。
“需要派人找嗎?”
陳家庭沉默半晌。
“不用了。”
警員沒想到,對這份名單如此重視的自家老大會這麼說。
“名字劃掉吧。”
警員愣了片刻,還是應了。
“好的。”
電話掛斷,陳家庭低頭看著黑屏的手機,屏幕上倒映出他滿臉的無奈。
“真是……”
“不讓人省心。”
陳家庭趕到市醫院是四十分鍾後。
平常一個半小時的車程,他一路猛踩油門,硬生生在不超速的情況下縮短了近一個小時的車程。
陳家庭站在方淮安的病床前,他看著麵前的少年麵色發白,雖然醫生遞給他的各項指標都很正常,但現在依舊處於昏迷狀態,醫院也查不出毛病。
他抬起手,沉默的碰了碰方淮安的額頭。
這時,病房門被粗暴的打開,醫院年邁的屋門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方淮安似乎覺得有些吵,眉頭剛好在此刻皺了起來。
陳家庭垂眸,揉開了他緊皺的眉心。
來人是名警察,他身後跟著兩名小民警,見到站在床邊的人時,神色猛的沉了下來。
“這不是……”
沒等他再開口,陳家庭便抬頭,冰冷的視線掃向他。
那警察噤若寒蟬,陳家庭收回手,走到他麵前,神色淡淡的看著他。
“出去說。”
兩人站在走廊,倆小民警站在門口當門神。
“這不是陳局嗎?怎麼想著來了?”
陳家庭靜靜地看著他說,很明顯,這人說話夾槍帶棒,不安什麼好心。
那警察看了看表,對陳家庭晃了晃。
“距離案發到現在,也不過隻有一個小時。”
“神速啊,陳局。”
陳家庭雙手插在大衣兜裏,靠在醫院刷的雪白的牆上,看著他。
“孫興勝,你想說什麼。”
孫興勝笑了笑。
“這可是市裏,不是你那個小縣城,你想管,管不了啊。”
“陳局。”
“我隻是作為監護人,來看孩子的。”
孫興勝盯著陳家庭那琥珀色的瞳仁,驀的笑了。
“陳家庭,你說的你自己信嗎?”
“誰給你報的信?我們隊裏的?你告訴告訴我,我回去就打報告給他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