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掩去滿眼落寞。
“過來。”晏如初招手,拍拍身邊的空處。
“不、不了……”搖搖頭,不進反退,她有種將落虎口的恐懼。
“想跑?”鳳眸斜睇,狠厲一眯,一道白綾飛射而出。
剛退至門邊的夷珞猛一低頭,瞪向腰間。試圖掙紮,慌亂的用手撕扯著,白綾卻如有生命般越是掙紮越是勒得更緊。
狼狽的看向書案後的人,尷尬不已,“大公子……”
此時不示弱更待何時,夷珞笑得略不自在。
晏如初不置可否,似笑非笑的睨著她,握著白綾的手優雅輕揚,仿若靈蛇吐信。
不過瞬間,四肢同樣受困,她被捆成了蠶繭。
“大公子,奴婢知錯了……”眨眨眼,可憐兮兮告饒。
晏如初還是不理她,隻氣定神閑的端起熱茶輕呷。氳氜中掀起一雙比女人還漂亮的羽睫,淡哂。
“你確定?”
手腳被捆,她隻能艱難的偏著頭與他說話。
“確定確定!”忙不迭的點頭,就怕遲了他要反悔。
“那我問你話可會老實回答?”握著白綾的手順勢一扯,夷珞輕呼著落入他懷中。
“大公子!”羞窘萬分,不安的看向門邊,莫倦還在外麵守著呢。
纏著她的白綾來無蹤去無影,待她反應過來時腰間已空無一物。
晏如初撫上她的臉,不說話,隻用一雙漂亮的鳳眼盯得她頭皮發麻。
不敢正視,目光左右閃躲。
早這樣就不該晃到南書房來,也就不會聽到他們的對話。不聽到他們的對話,她就不會失魂落魄。不失魂落魄她就不會呆呆的站在海棠樹下傻傻的淋雨。
她從來都不是無事傷春悲秋的人,卻是一但有事就會鑽牛角尖的人。
“我再問你,為何淋雨?”
“沒……”剛想說“沒什麼”,鼻子突然發癢,趕緊手忙腳亂的推開彼此的距離。
“對、對不起……”吸了吸紅紅的鼻子,這個響亮的噴嚏讓夷珞糗得不敢抬頭。
“莫倦,去請大夫來。”身子微不可察的僵了下,晏如初很快舒展飛揚挺拔的劍眉。
“等下我讓大夫給你看一下,不然明天又要喊頭疼了。”
夷珞聽著他責備卻不失關愛的話突然紅了眼眶兒,趕緊埋頭。
“怎麼啦?好好的哭什麼?”晏如初皺眉,鳳眸略有異色。
夷珞不敢回答,怕一開口就泄露自己的脆弱,隻把頭埋在他肩上搖了搖頭。
“你有心事。”
“不,沒有!”心虛的低頭。
“你一說謊就愛咬唇,還說不是。”視線凝向那嫣紅的唇瓣,清晰的齒痕豁然其上。
“哪、哪有……”
“再給你一次機會,說是不說?”修長的手狀似不經意滑至襟邊,嚇得夷珞頓時不敢動彈,情急之下不受大腦控製的話便脫口而出。
“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可否,放我離開……”
屏聲斂氣,一腔情意悲切而無奈的盛在波光盈盈的眼底,帶著些許期待,一種能讓心跳呼息瞬間停滯的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