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
破曉時分,廣闊無垠的天邊,一輪紅日冉冉升起,山間繚繞的乳色霧靄漸漸稀薄,一隻半大的白虎俯臥懸崖之端嗷嘯山林,像是昭示新的一天開始一樣,給人以美好的期待和希望。
這時山坳上一個紫衣青年徐徐吐出一口悠長的藍色濁氣,結束了一宿的靈魂力吐納修煉,起身跳下昨夜用來打坐的道音圓台,沿著一條陡峭的青石小路,前往懸崖之端。
清晨的陽光穿過繁茂的鬆樹,落在雜草間的露珠上,折射出晶瑩的光彩,一陣山風拂過,青年身上被打濕了的紫色長袍獵獵作響,他撿階而上,默默看著腳下斑駁的流光飛舞而逝,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他想起了自己穿越到異界後的聖皇子身份,以及和皇甫孤霧親王一家的那些恩怨糾葛……微蹙的劍眉,讓這位一臉玩世不恭的二十五六歲英俊青年顯得有些滄桑。
“大清早哪來的臭貓呀?鬧得本姑娘連回籠覺都睡不成了,真是欠揍!”一句悍氣外露的埋怨聲,打斷了青年的萬千思緒,青年在心中暗叫不妙,眼睛不由地微微眯起,抬頭望去,見到皇甫詩語柳眉倒豎,一隻晶瑩剔透的玉足閃電般伸出,小白虎瞬間被踢落了懸崖,劃破長空向自己這邊飛來。
眼前這女人是皇甫孤霧親王的獨生女,也是文旭堯情竇初開時驚為天人並暗自發誓要娶來當王妃的女人,這些年來隻要自己對別的女人表示一點親近之意,或者有什麼地方做得讓她不滿意,她就會想方設法在自己身上找碴,不依不饒。
“這下麻煩又找上門來了,我得趕緊閃人!”文旭堯嘀咕了一句,準備溜之大吉,卻無奈的發現自己還是晚了一步,皇甫詩語已經禦起鳳首箜篌,翩若驚鴻,婉若遊龍,向他急速飛來,眨眼間就擋在了身前。
文旭堯唇上漂亮的小胡子不由地微微翹起,看到皇甫詩語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惡狠狠地盯著自己,頓時頭大了幾個尺碼,不過臉上的神情變得和顏悅色起來,樂嗬嗬道:“詩語,我今天還有事情,就先走一步了!”
“聖皇子,你這麼急著幹嘛去呀!咯咯!”皇甫詩語倏地嬉笑道,她是個顛倒眾生的女人,衣著暴露性感,開得格外低的領口凸顯出豐滿的胸部,一道深深的乳溝,簡直是吸引所有男人注意力的焦點,文旭堯站在她的對麵,目光不由自主的淪陷了,暗道:“某個姿勢……也許很爽。”
皇甫詩語立即察覺出對方眼神中的一絲曖昧,急忙把鳳首箜篌抱在懷中,擋住了文旭堯侵略性十足的目光,雲袖輕擺,露出了柔荑般的玉手,纖纖玉指猛地向下一撥,嗔道:“連這隻臭貓你都管不好,若不讓姐去九州聖域盯緊你,你管得住自己的褲腰帶嗎?看招!”。
“叮叮咚咚——”
隨著柔美清澈的箜篌聲響起,一個個舞動的淺綠色花瓣狀音符從十餘根閃爍著五彩光暈的天蠶絲弦間流瀉而出,彙聚成滔天音浪滾滾而來。
文旭堯急忙暴退,順勢將一管玉笛橫在嘴邊,雙手交錯捏住了笛身,運轉上丹田藏神之府的靈魂力化作一股氣息吹進笛中,手指靈巧地拂過音孔,霎時呼嘯聲四起,一個個藍色的刀鋒狀音符向著皇甫詩語激射而去,逼得她連連閃避。
“這丫頭,明明是個小蘿莉,偏要扮成禦姐裝!我不就是平時對漂亮熟女多看了幾眼,至於嗎?”文旭堯理了理唇上的小胡子暗道,現在他還真拿這個丫頭沒轍,更何況作為一個心智成熟的男人,是不可能太過計較女人偶爾耍點小脾氣的。
“聖皇子,別那麼狠心好不好?你的道音秘術《無盡空虛·刀鋒》多利索,你看姐的一頭青絲都被這股強烈的氣勁吹亂哩!作為一個男人,你怎麼可以這樣欺負女人呢?”皇甫詩語巧妙地躲開了一波襲擊,還不忘責怪對方幾句。
文旭堯聽後小胡子微微一翹,心裏那叫一個憋屈,之前他根本沒有使出什麼實力,全是被動的防禦而已,還被說成這樣。
“看來我必須動點真格了,遲了,恐怕又要整出什麼幺蛾子!”文旭堯指法一變,笛聲突然之間變得暗啞起來,霎時藍色的刀鋒狀音符碎成了細片,密密麻麻,螺旋氣旋般卷上了皇甫詩語。
“春風來又走!”
皇甫詩語叱喝道,雙手飛速拂過鳳首箜篌的豎弦,虛空之中,花瓣狀音符刹那間舞出一個反漩渦風暴擋在她的身前,那鋪天蓋地飛去的刀鋒狀音符碎片,以更快的速度反卷回來。
“哎呀!”文旭堯痛呼出聲,方才心思淩亂,大意之下,小腿挨上了皇甫詩語一個反卷過來的花瓣狀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