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賭服輸老規矩,就算如卓炎這般狡猾的人也無法推托,再說這次他原本就計劃去溜一圈,將那個一直注視自己的人找出來,所以有意放水。隻是他沒想到凱瑟琳會在這裏,更加沒想到她會被選中。
不過這些都不影響整體計劃,卓炎雖然有些無奈,但還是起身向吧台走去。
凱瑟琳獨自一人坐在吧台上,神色專注的看著麵前的酒杯,她的眼睫很長,此刻微微斂著眼,從側麵看就像是兩片羽翼般垂下,遮住碧綠的睦子,顯得有些寂寞,與她的壞脾氣格格不入。
凱瑟琳長得很漂亮,又是獨自一人坐在這兒,很容易吸引一群上前搭訕的人,她一概不予理會,依舊獨自一人坐在吧台上喝酒,仿佛周圍討好她或刻意吸引她注意的人都是空氣。
她喜歡卓炎,說不上為什麼,從那天見麵開始就喜歡,可是她也明白那個人不喜歡自己,她曾氣憤地用激烈的手段將人綁回去,卻因此知道他是卓家的少爺,再激烈的手段都沒有用。她對自己說不要放棄,可是這麼長時間過去還是沒有絲毫進展,說不氣餒是不可能的。
她有些灰心便想找個地方喝酒,誰知不覺間竟來到這家他們最初相遇的酒吧,她便想也沒想就進來坐下,烈酒在喉嚨擦出一片火辣,心中的酸澀卻沒有因此減少。
卓炎這個人隱藏的太深,她讀不懂他,從一開始就看不懂他,他就像是一團迷霧,看不清、抓不住,這讓她十分苦悶。可是即使這樣她也很想他,想見他,想要靠近他擁抱他親吻他,並且這份想念越來越強烈,所以當卓炎坐到她身邊說好久不見的時候,她在霎那間以為這是一個夢。
“嗨,凱瑟琳,你不會喝多了吧?”卓炎見她沒反應,笑眯眯的伸出手在她麵前晃了晃。
凱瑟琳怔怔的抓住他的手,感受著手心上麵傳來的溫度,這才確認不是夢,她臉上瞬間炸開一個大大的微笑,恢複往日活潑的樣子,仿佛剛才獨自哀傷的人不是她,“卓炎!真的是你!太好了!”她高興地叫道,猛然欺身上前一把抱住他。
因為打賭的關係卓炎不可能拒絕她,隻能伸手拍拍她的背,心底卻默念道,老婆啊,我這是打牌輸了,我決對不是在爬牆,決對不是。
“好了凱瑟琳,你快把我勒死了。”卓炎無奈的說,又拍了拍她的背。
凱瑟琳這才戀戀不舍的放開他,她知道卓炎剛才肯讓自己碰他已經是最大的寬容了,所以她才見好就收。
“真巧,你也來這裏喝酒啊。”凱瑟琳笑著同他聊天。
“我早就來了,”卓炎掃過全場,伸手向他們坐的地方指了指,說,“我們剛才一直坐在那裏,你沒有看見而已。”
凱瑟琳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她剛才隻顧苦悶隻想一醉方休,所以一進來就直奔吧台,根本沒有看別處。現在看過去果然見卓炎的幾個要好的同學都坐在那裏,其中一個見他們望過來,舉起麵前的酒杯向他們這邊敬了敬,笑得很痞。
凱瑟琳這才恍然大悟,轉頭去看卓炎,問,“你又輸了?”
“是啊。”卓炎誠實的說。
凱瑟琳倒是毫不介意,笑著問,“輸給斐文宇了?”
“嗯。”卓炎笑眯眯的看著她說,“他說這是憐香惜玉。”
凱瑟琳笑了笑,身體忽然前傾曖昧的看著他,問,“那,這次你們賭什麼,你要怎麼樣才算過關?比如——”她衝他眨眨眼,“還是像上次那樣?”
“純聊天而已。”卓炎笑容不減,神情不變,說著話腦袋微微側過一個弧度,向酒吧的一角掃去,那裏坐著一個高大的男子。
凱瑟琳眼中霎那間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恢複正常,笑著說,“那好,我們聊天,想聊什麼?”
“這個啊——”卓炎摸了摸鼻子,笑眯眯的說,“就聊你上次綁我時對我說的那些話,我記得你說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能拒絕你的魅力,我隻是一時不識貨而已,說我早晚有一天會心甘情願的和你在一起。大概是這個意思吧?”
“對啊,”凱瑟琳點頭,眼中一亮,“你聊這個做什麼,難道你想通了?”
“我隻是想驗證一下這句話的真實性,”卓炎身子前傾,笑眯眯的湊近她,小聲說,“在你左後方有一個穿黑西裝的黑發男人,你去試試他,要是能讓他死心塌地的愛上你我就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