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人,冷然說,“卓先生,你可要好好地履行一個醫生該有的醫德,我可不希望自己的錢白花了,你好像剛才說過一句小不忍則亂大謀,我覺得這句話很對,你說是嗎?”
“這是當然。”聲音已經有些沙啞了,卓炎苦笑了一下,突然發現自己純粹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不過能看到眼前的美景還是很值得的。
“那就好。”希爾安靜的站在原地,似乎自己全身赤/裸滿不在乎。
卓炎熟練的開始工作,一般的身體檢查,內科:血壓、心率、心律、心雜音、心界、肺、肝、脾、腎、腹部壓痛、腸鳴音、神經係統;剩下的還有耳鼻喉科,口腔科,心電圖,B超,胸部透視,化驗……有些需要儀器,不能在這裏做,而外科……外科……
身高、體重、脊柱、皮膚、淋巴結、四肢關節、乳腺、甲狀腺、□□直腸、前列腺、泌尿生殖器、腹股溝……
卓炎站在希爾麵前,隔著薄薄的膠皮手套慢慢觸摸著他。
希爾這個人給人的感覺很冷,仿佛沒有感情的機器般,好像他身體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是毫無生氣的冰冷漠然,他就這麼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皮膚在燈光下白皙透明,隱約散發著一層冰冷的氣息,仿佛精致的冰雕。
卓炎的視線順著他背部優美的線條慢慢下滑,然後睦子又沉了沉,希爾的左腰處有一塊胎記,他知道有些特別的胎記是可以家族遺傳的,而眼前的就是個例子,這個胎記形狀呈藤蔓狀,花紋清晰複雜,就這樣無聲的蔓延在腰上,這麼妖嬈,這麼誘人……
希爾感覺到身後的空氣忽然熱了起來,連帶的周圍的空氣也都跟著緊繃起來,似乎在極力壓製著什麼,充滿了爆發前的緊張感和危險感,他的眼睛微眯了一下,依然沒有動,他篤定這個男人不會做什麼。
卓炎深深吸了一口氣,繼續手上的工作,可是他的瞳孔越發深沉,呼吸也越發急促,而每次呼出的氣息都帶著濃烈的灼熱,仿佛能立刻點燃空氣。
真想將手套扔了直接觸摸到他,也真想用嘴唇代替自己的手……
卓炎慢慢繞到他麵前,一隻手拿著醫用的手電筒,一隻手抬起他的下巴,深吸一口氣來穩定自己快要爆發的情緒,說道,“張嘴。”
希爾聞言聽話的將嘴巴張開,眼睛沉穩平靜,沒有絲毫波瀾,對麵前的危機完全無視。
真是令人憎惡的冷漠……
卓炎忽然低吼了一聲,煩躁的將手電一扔,一把拉過他狠狠地吻了下去,他的動作如此急切如此粗暴帶著明顯撕裂的意味,就好像隨時都能立刻將懷中的人按倒在地吃的一點不剩。
卓炎急切的吻著他,眼睛直直看著他,希爾眼神在短暫的一頓後仍然沒有半點情緒起伏,卓炎狠狠的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直到嚐到了血腥味才放開,喘著粗氣的問,“你就篤定我不會對你怎麼樣是不是?!”
希爾冷然的看著他,“你可以試一試。”
卓炎猛地緊握了一下拳,手背上霎那間青筋暴起,試一試?好啊,他真的想這麼做,可是他不能,這一試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接近的機會了,而且即便他現在霸王強上弓也不會得逞,眼前的人若不是自願的自己再怎麼強硬也沒有用,何況萊裏家的這些人又不是吃素的。
他要的是長遠,並不是一時。
這一次下去他們之間就真的沒戲了,這點希爾知道,也知道卓炎清楚,所以他放心,所以他可以肆無忌憚,因為他篤定卓炎是聰明人,他篤定卓炎不會亂來。
事實就是像那句話一樣,小不忍則亂大謀。
卓炎後退一步,如困獸般在原地轉了兩圈,深深吸了一口氣來緩解自己快要爆炸的欲/望,然後才慢慢走回去將剩下的工作做完。
“可以了,還有幾項現在不能做,需要改天再做。”卓炎啞著嗓子說道,然後在心底發誓以後檢查這種事情一定要等他把老婆釣到手再做!不然直接能憋死他!
希爾微微點了一下頭,拿起一旁的睡衣慢條斯理的穿上,“你可以走了。”
卓炎在一旁戀戀不舍的最後看了一眼他完美的身體,這才咬著牙帶著一身內傷不甘心的離開了。
臥室的門傳來砰的一聲,似乎在說明那離去的人有多麼煩躁,希爾向那邊掃了一眼便沉默的向奢華的床鋪走去準備睡覺。
那一掃之間帶起的光依然帶著往日的冷漠,隻是不同的是這次夾雜了點其他的情愫,帶著篤定、愉悅、勝利的意味,非常像是報複得逞時的……幸災樂禍。
隻是這個眼神卓炎是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