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實在太冷,一根煙抽完,周舟就回了客廳。
剛把大衣掛在衣帽架上,有人叫她:“周舟姐,你還沒睡呢?”
周舟回頭,張凱和他女朋友從樓上下來。
她嗯了聲,揚了揚手中的煙盒:“抽根煙,你們也不睡?”
“酒喝多了,想吃點熱乎的東西墊墊。”張凱走到她麵前,借了根煙,叼在嘴裏沒有立刻點燃,“我準備讓司機去買點吃的,有沒有想吃的?”
周舟不太餓。
想著反正睡不著,喝口熱粥暖暖胃也不錯。
周舟說:“帶份鮮蝦幹貝粥吧,謝謝。”
“咱別說謝,太生分。”張凱半開玩笑,“為美女效力是我的榮幸。”
他將煙取下,夾在指尖。
張凱掏出手機給司機打電話,順帶出去抽根煙。
女生穿的單薄,沒跟上去。
“周舟姐,我叫娜娜。”她自我介紹。
張凱當著她的麵向周舟獻殷勤,她沒有不悅,反倒興致盎然的和她聊天,“聽奕仔說你在加州呆了四年,加州的男人帥不帥?”
他們這些紈絝子弟帶來的女伴,通常都不走心。
男人不走心,女人亦是如此。
女朋友這個詞不是什麼身份的象征,而是家常便飯,次拋也能叫男女朋友。
“挺帥的,就是合眼緣的少。”
“怎麼說?”
“白人太多。”對上娜娜疑惑的目光,她笑著解惑,“白種人胸毛多,看不習慣。”
娜娜噗嗤一笑。很快,她想到什麼,又說:“我之前聽奕仔提過你。他說早知道加州美女那麼辣,就該和你一起去混幾年,兩人一起逍遙快活。要我說也是,他太跳脫了,還隻有西方辣妹能招架住他。”
周舟從她的話中,聽出別樣的味道。
她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你和陳奕陽很熟啊。”
娜娜撩了撩頭發,臉上的笑容無懈可擊:“都是朋友。”
周舟不置可否。
她和陳奕陽從小一起長大,就差沒穿一條褲子。他是什麼浪蕩子她門兒清,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她遠在加州都知道十幾個。
一時的歡愉,多是一場遊戲。
娜娜見她沒說話,視線往樓上看,高深莫測道,“程聿你今晚見過,他那個人,女人都想和他做朋友。”
“你也想?”
“他眼光高,我可不想碰一鼻子灰。”
話到這裏便打住了,張凱去而複返。
他抖了抖身上的外套,帶著室外的涼氣:“坐著聊會吧,還要點時間,別回房倒頭睡了。”
周舟沒什麼意見:“我去個衛生間來。”
上個小廁,她懶得折騰,去了一樓的衛生間。
門虛掩著,周舟以為裏麵沒人,徑直推開門,一偏頭看見程聿。
他彎腰在洗臉。
掌心對著水龍頭,一捧捧的水撲在臉上。幾次過後,他一仰頭,殘存在臉上的水珠順著他的下頜滴落,劃過他的喉結,沒入胸口。
周舟剛想躲避,對麵的程聿已經睜開眼。眼毛上沾著水珠,黑眸被水洗的濃稠深邃,透過鏡子看到後麵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