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4章 賊亂天下(1 / 2)

極北陸出現了一群土匪,不,更確切說,是強盜,一群身著墨黑,羅刹帶頭,麵目猙獰,武器超然,行動有秩的……強盜。不知從何地竄出,又不知用了何種方法,這些問題,眾人都還來不及思考,來不及查探,這夥強盜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生生攻入一小國門戶城鎮。不殺人,不放火,也不擄掠人丁,僅僅是為了……搶錢!徑直衝入城主宅中,大小錢莊,糧食隻給留下夠倆月喝粥的,金銀財寶一點兒不留,銀票搜出來一把火燒了,順道再給城主剃個光頭。大搖大擺出城,幾十裏外,尋一處天塹之地,一切金銀如糞土一般,齊齊傾倒其中,每個一年半載,誰也別想摸得著。繼而來無影去無蹤,數日後,又聞得另一城鎮遭此劫難,同一夥人,同一做法,僅是城主發型各色。東奔西走,就算是有城鎮事先得了消息,照樣被洗劫一空。這夥兒強盜仿佛天生異能,飛簷走壁不在話下,城牆形同無物。諒你有多少守衛,能不殺也不殺,捆了扔一邊;諒你哭窮求饒,性命不要,錢財莫留;諒你多麼想以身殉國,抱歉,自己來。曾也有城想盡了辦法,美人計,城中盡是美女,僅著薄紗翩翩行走……視而不見。曾也有城絞盡了腦汁,空城計,提前藏起所有的財物,城主親自城門相迎,哭訴其城中早已餓殍遍地……沒用,找東西,他們在行。曾也有城劫後追擊,可是,一旦他們想消失,立刻消失的幹幹淨淨。一萬大軍需不需要埋鍋造飯?當然需要。大軍過境會不會留下痕跡?當然會。但是,誰也找不著。曾也有城精兵良將,負隅頑抗,明明身手不很利落的強盜,那彼此之間的配合,卻猶如戲文中早已排練千次一般,天衣無縫嫻熟異常。沒有單打獨鬥,倆仨一組,有攻有守,人梯過牆,似連個眼色都無需提前遞過去。曾有人言,此波人乃是俠義草莽,專門與官家作對,專門劫富……但也沒濟貧啊,那些驚世財寶,入了天塹,他們夠不著,入了深潭,他們撈不到。那這些人的目的是什麼呢?誰也猜不出。曾也有人追溯其來源,終隻能查得乃是南方忽出,具體為哪,不詳。彈丸小國,怎敢和離殤跳腳?隻得遣使節相詢。然,宮千聿盡是一句話:不知道。然而,片隅之地,哪能容得眾人細細琢磨?正在各城池人心惶惶,****四起之時,都城傳來驚天噩耗,玉璽失竊!!堂堂一國,玉璽居然丟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但是,此事瞞不了,也瞞不住。消息如飛鷹一般傳開,據說,某夜,一小夥兒人偷入皇宮,也沒殺幾個侍衛,不是不殺,而是壓根兒就沒驚動。接下來,便是國君被剝光吊在了皇宮大門外,身旁綴著一個空了的玉璽盒子,饒是一幹人等再想隱瞞,但是,如此明顯,哪裏能瞞得住呢?誰人有這等膽量,誰人有這等身手?似乎不用多猜,僅是憑著消息中所形容,國君那異於凡人的發型,所有人都將各城發生的事,聯係在了一起。如若往常,哪能容的草莽如此放肆?可是此時並非往常,本就是諸國聯軍中最小的國家,為了博得一席之地,軍隊幾乎傾巢而出,僅留下不足五萬守軍。誰又能想得到,龐然大軍居然奈何不得螞蟻行走。究其原因,那便是,將士在外,國土遭欺,一紙沒能蓋上玉璽的聖旨,急速飛往弑天邊境。短短半月,這個小國乍看之下,居然有滿目蒼夷物是人非之感。而那些強盜,在玉璽失竊之後,重新隱入茫茫大地。據見過的人猜測,那些人……莫非真從地府來的不成?紅衣羅刹,黑影冥將,那臉上鬼魅一般的顏彩,成為許多人一生的夢魘。而那夢魘,此刻又向別的國家伸出了鬼爪……“我說,公主啊,咱們這是……唉!”宸羽已經是不止一次歎息搖頭,一世英名……一世英名啊!!“怎麼?你有意見?”翎眼眉一挑,抽手將手上把玩著的東西向宸羽砸去。宸羽忙伸手一接,看著通體碧玉,上方龍飛鳳舞還刻著字的……玉璽,又一次歎氣,“屬下哪裏敢有意見?可是……可是……這……”“我這叫取之有道,目的達成了就行了?非要殺得屍橫遍野?”翎洗去臉上五顏六色的顏料,一張素顏,仍舊看得幾分強盜氣質。宸羽又一次歎息,搖頭,是啊,取之有道。可是,我的公主,您也要顧及名聲啊,這等事情做下,日後就算是功成名就,史書之上,該如何記載?堂堂北列公主,興許還是堂堂弑天王妃,居然是強盜發家,草莽出身……更何況,搶就搶了,燒就燒了,真金白銀填穀填湖,他……也認了。他們沒有後援,甚至沒有後方陣地。城奪了不可能分兵去守,錢財拿了攜帶不便。可是,您的趣味未免太……那城主國君的頭發,他看了都覺得,那城主國君,抹脖子上吊是最好的出路了,哪有臉麵再見人?“不過,公主,您就不擔心,咱們這一走,再在別的國家鬧出事來,他們反倒安心不用撤兵了?”宸羽將玉璽收入囊中,這是半月來唯一留下的戰利品了。“有什麼好擔心?我不想濫殺無辜,那些百姓,甚至那些兵將,他們沒什麼錯,就算有錯,我也不是那個替天行道的人。國土之爭,國與國之間的攻伐,自古以來就有,算不得錯處。我要的隻是這個國家亂,就算是我們走了,這個國,也要亂個幾年,興許亂到亡國也說不定。但那時,就不是我的原因了。”翎也知道宸羽想問什麼,索性將理由一並說了。然而,勢態正如翎所料,她們走後,這個國家,徹底亂了。憑白失了大量財富,國家政權中心遭羞辱,傳了幾百年的玉璽失蹤,哪有不亂的道理?百姓的生活看似沒有受到強盜的擄掠,應該無虞,官家雖然被搶,但也不至於餓死,不過……自古以來,民貧官富,官家還擁有兵力,這才得以保障政權穩固。但是現在,官家反倒成了最窮的,僅剩一口粥活命。那些金銀倒是找著了,卻拿不出來,還要派兵守著幹看夠不著的財寶。無數人湧向那些天塹深潭,明知道哪一方都拿不走,但是,僅是那明晃晃的誘惑,就已經打得不可開交。城主出麵調停,就算是德高望重之人,一露麵,也笑倒一大片。就算是城主扣著帽子,硬著頭皮,也沒幾人聽得進去。錢財的誘惑放在麵前,德高望重在他們眼裏,統統成了人麵獸心。官家窮,自然要從民間重新搜刮,民不服,國自有法在,憑什麼你窮我就得救濟?一時間,民怨四起,怨聲載道,甚至有幾股民間勢力奮然而起,是借機起義還是官逼民反,就不得而知了。折子如雪片一般飛往都城,失了玉璽的國君本就愁容滿麵。一係列的打擊之下,心中早已懊惱萬分,沒有那個實力,幹嘛要去攪合大局,現如今弄得自己國中一群強盜也囂張如此。心中怒火無處發,自然一股火兒就衝上了自己遠征在外的大帥。強盜走了,禍害別人去了,可是留下的爛攤子,內亂遺患,仍舊越演越烈。百裏加急,國君金牌,均告知著弑天邊境的軍隊,國有難,速歸!而這消息,難免讓他國得知,然,還沒等拿出對策,又有一國,開始慘遭擄掠。國一亂,軍供開始吃緊,他國誰也不願分出些軍餉留住盟友,就這樣,十萬兵馬即刻調頭。至於是回去救國之危難,還是趁火打劫擁兵自立,那就是他們的事了,與翎無關。此刻的翎,仍舊幹著強盜買賣,繼續自己惡趣味的各種新奇發型。十萬兵馬撤出弑天的消息在手,翎心中並沒有任何輕鬆。小國十萬兵馬,對於聯軍來說可謂不疼不癢。她隻能希望憑借這一點,能夠在聯軍中造成些許裂痕,哪怕一點點。她也希望這個消息能讓其他人心裏有些顧忌,後院要起火了,僅此而已。她心中也非常明白,此計並非長久。擾亂兩三個小國還能奏效,但是,麵對大國,如果她還能這般如履平地,那就真的是神話了。她手下死神再強悍,戰術配合的再天衣無縫,也終究隻有一萬,麵對保有兵力的大國,惡戰在所難免。“閣主,現弑天一方仍舊沒有任何動作,僅是棄了幾座城,軍隊也僅是小範圍交鋒,兩方均未有慘重傷亡。至於弑天皇宮……打探不到消息,弑天君王應該未臨戰場。”“小心行事,尤其是鳳白墨的人,現如今,恐怕是敵非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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