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黃昏,蕭瑟的古道上,那個有點破舊的茶館顯得尤為突出。
店小二看了一下為數不多的茶客,打了個哈欠,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突然,與古道交錯的一條羊腸小道上,出現了一群壯漢,這些壯漢大約有一百多個,每個人手裏都抄著家夥,怒氣衝衝,罵罵咧咧的直穿古道,向著古道那邊的月歸山走去。
店小二被這仗勢一個激靈嚇醒了。
店裏還有兩個茶客,也是被嚇的大氣都不敢出,直到那些大漢走遠了,才輕聲議論起來。
“這些人好像是言家莊的人啊,他們去月歸山幹什麼?我記得他們跟月歸山上那個畜生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呀?”
另外一個人撓撓頭,也是一臉的迷茫:“是啊,那畜生來月歸山都三年了,從來就沒跟附近的居民起過大的衝突,看言家莊這仗勢,像是想去跟誰拚命似的!”
這店小二一聽這話,話匣子立馬打開了,笑眯眯的走到兩個茶客跟前,說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店小二說到這左右看了看,確定除了正打瞌睡的老掌櫃外,再無他人,方壓低聲音說道:“前幾天,言家莊的村長讓月歸山上那個畜生給吃了!”
“啊!”兩個茶客又驚又怕,半響說不出話來,臉色都難看至極,良久其中一個才說道:“怎麼會?那畜生從來不下山的。再說,自那畜生來了之後,鄉裏就貼出告示,告戒過往遊客和附近村民不可上山,別說是言村長這樣土生土長得本地人了,就是外地遊客到了這也知道繞道走,決計不會上山的。”
“是呀,一個不上山,一個不下山,是不可能碰到一起的呀?”另外一人也疑惑的問道。
“哼——”店小二輕哼了一聲,慢悠悠的說道:“按理說是碰不到一塊的,不過那言村長不是急著回家麼,才鋌而走險走上山那條路的。”
這下兩人聽明白了,不是那畜生下山,而是言村長自己上山才招此橫禍的。兩人懸著的心登時放了下來,若是那畜生下山了,遭殃的絕對不僅僅是言村長一個人。
放下心的兩個人不忘繼續八卦:“什麼急事啊,讓他居然敢把他那條小命堵上去?你小子不是道聽途說,危言聳聽吧。”
店小二眨巴眨巴眼,沒有理會二人言語中的諷刺,繼而又歎了口氣:“那天啊,我是親眼看到言村長的二弟言威河慌慌張張的從山上逃下來,身影狼狽,臉色慘白,是他親口告訴我的,還說一定要為他大哥報仇呢。”
店小二向月歸山方向努了努嘴:“這不,帶著這麼多人來了。哎,要不是言村長的獨生女兒病危,言村長急著見他女兒最後一麵,像言村長這麼穩重的人怎麼可能走月歸山那條路。”
橫穿月歸山無疑是最近的路,如果不上月歸山。而是從山腳繞路的話,則最少也得多行兩天的路。
言村長的獨生女兒言清竹纏綿病榻3個多月了,病一日重似一日,附近的大夫都說不行了,偏言村長不信,非要四處求醫問藥,這不,上個月又不知去哪找大夫了,結果也不知道了找沒找到就被告知女兒不行了,這才亂了分寸,上了月歸山,做了那畜生的口腹。